木质的桌椅,古香古色的茶台,几个蒲团靠枕,四周悬挂了竹帘。
隔扇拉到两侧,整个院落便尽收眼底。
延伸出的过堂可以小憩看雨,她能想象到冬日漫天飞雪时,品酒煮茶看梅花时的舒适心情。
就是油漆味有点重,院子还没铺完,姐弟三人有空便会去溪边搬运大大小小的石头。
现在溪水也不像先前那样刺骨,蓝又苏经常带着妹妹和呜呜去那里玩耍。
从正堂到大门铺了蜿蜒的大青砖,两侧留了种植区,剩下的用五彩鹅卵石填平。
苏大生帮忙在后山移回来几棵桂树、木槿、和紫薇。
每到夜晚,石灯映衬着稀疏的星辰,昏黄照着琉璃,碎石花径蜿蜒通向楼前。
二楼长台垂下的翠绿攀藤爬伏,曲廊围栏围住海棠碧桃,冰花格子的窗槛上漆着浅浅的白蓝。
安乔儿还是来了,这次没有大包小裹,下人们搬来几盆稀缺的盆栽。
“我来过几次都没看见你,不见你一面我总是心难安。”
蓝又萱招呼她去厅堂。
“既然住在这总是要将房子打扫出来的,不是去河边捞石头,就是去山上伐木头,实在不是有意躲着你的。”
蓝又萱给她沏了一杯花茶。
她目光从惊讶到艳羡。
“这院子让你布置的太好看了,现在再看我那房子简直就是俗物。”
蓝又萱一笑,坐到她对面:“都是就地取材的,哪有安姑娘说的那般好。”
安乔儿面上有些失落:“你还是这般客气,我总想着能和你做个知己,毕竟你还救过我的命。”
蓝又萱委婉一笑:“你帮我在先,说句实话,那日我本是不想救的,毕竟我医术不精怕耽误了病情,好在你和小胜都无大碍。”
“谁说的,你就是太自谦了,我在杏花里住了十年,不瞒你说,每年淹死在那个河塘的总有几人,救活的寥寥无几……对了,我兄长冬日前能到,他信上说要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蓝又萱差点被茶水呛到,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安姑娘知道我这人不善于结交,只喜欢清净,其实吧,救你们的是水云空,不是他急救,你们没等到我院子也就没命了……”
安乔儿看她紧张的样子噗嗤一笑:“逗你的,我和兄长说过了,咱俩间的事不用旁人出手,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我想接近你的托词。”
蓝又萱又喝了口茶压压惊,要她这种社恐应付眼前的状况还真是棘手。
“那个,快晚饭了,要不你留下来吃饭。”
“好啊……”
蓝又萱原地懵逼,本以为是逐客令最好的借口,却没想到引火上身。
没坡下驴了,只得硬着头皮应对。
不突兀还不能太糙的有腊肉,地里种的小白菜,牛肉猪肉倒是都好说,拼出四个菜也不是很难。
安乔儿一直站在灶台边上看她们姐弟忙乎。
“劳烦你们费心了,可我又实在想吃吃你做的菜。”
蓝又萱低头洗菜,不过淡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