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手术室大门再次打开。
“医生,怎样?”虞欢率先问道,其他人都盯着出来的医生。
看着门口乌泱泱的守着的人,女医生愣了一下,这里面还有几张她依稀熟悉的面孔,她随即摘下口罩。
梁思成扶着妻子,看着摘下口罩后的人,惊讶了一瞬,低声喊了一声,“程成?”
众人都神色紧张的看着医生,直到她表情凝重地开口说:“手术顺利。但患者依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已经送往重症监护室。”
从榕城赶来的王芳终于坚持不住的哭出了声,瘫倒在地,江徴音抱着她,也小声抽泣着。
滴水未进,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谢修远嘴唇动了动,喉咙里一片干涩,声音带着颤抖,语气似是带着恳求问:“我现在能去看看她吗?”
程成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行,要等病人脱离生命危险后,才能允许少人探视。病人全身多处骨折,胸腔内出血内脏受损。最重要的是她头部受到重创,颅内有出血,颅脑、脊髓及其周围神经也都有损伤,我们都知道人的脑部是一个很脆弱且复杂的地方……”
她停顿了一下,迎着一众目光,低声缓慢叹道:“而且,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脱离生命危险。”
谢修远垂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插在他的心脏上,疼到直至窒息麻木。
“怎么会这样啊?老天爷!”王芳痛苦哭诉道,“我的女儿那么懂事,那么乖……”
“她……她明天就要订婚了……上午给我打电话还开心的跟我说晚上就回家的啊……”王芳泣不成声,哭声在长廊回荡。
江徴音和王兰几人安抚着,也跟着不停地擦着眼泪。
“妤姐,她说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听不懂呢?”虞欢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靠着墙垮下了肩膀,泪流满面的问一旁扶着她的甘妤。
而甘妤也没能给她任何答复,越云琪靠着墙抬手覆住酸涩泛红的双眼,沉默不语。
程成看着这场景心里也难受至极,她与应雪没想到十几年未见,再次见面是在她的手术刀下。
程成朝王芳走去,声音柔和地安抚她,“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去救治,雪花一定会没事的。”
王芳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不停地恳求她。
谢修远目光不错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爱人满身是血的被推进那扇门内,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着。
他深深地再看了一眼,走到王芳身边,目光痛苦歉疚道:“阿姨,对不起。”
又看向江徴音,“妈,这里就拜托你了。”
江徴音已经从赵阳口中了解了一点事情的始末,点了点头,沉重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王姨他们的。你专心去办事,照顾好自己。”
谢修远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对赵阳示意了一下,两人大步离开。梁思成低头小声跟徐晚柠交代了几句,便和程成一起往她办公室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