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来的莫名其妙，但池初的方法也确实管用。

吃了几口面包，喝了点热水和胃药之后，秦衍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脸色也不像最初那样苍白毫无血色了。

药效还没有开始起作用，秦衍身体实际上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人，所以在池初问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没有什么波澜的回答道：“好多了，谢谢。”

“不用谢哦。”池初抱着自己刚刚的饮料坐在他对面，声音轻快。

“买面包的钱我转给你。”秦衍抬起手机，他现在虽然资金紧张，但也没到一口面包都买不起的地步。

“唔……”

池初正准备说话，对面青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的铃声非常特殊，是一段轻缓的小调，里面夹杂着淡淡的吟唱，像深海的人鱼。

然而还未等池初继续听下去，秦衍就皱着眉接起了电话。

一个略显暴躁的声音响起，就连旁边的池初都能听清楚电话那边的响动。

“你人跑哪去了？总之这首歌我这边要了，你不同意也没办法！我特地跟你说一声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不然就凭你现在的情况，我完全可以直接拿走不是吗？”

说到最后，对面的声音软了一些，似乎是也不想闹得太僵。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钱少，但是谁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你也要有点耐心……”

对面PUA的话还未说完，秦衍已经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压了电话。

一步一个脚印这话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想给别人铺路。

这通电话让秦衍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心情又沉入了谷底，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3000块钱对于母亲的病情依旧是杯水车薪，且自己这一次若是妥协，则定然会让对方做的越来越过分。

就像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

他们很可能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将歌曲拿走。

他微微抬起眼，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小姑娘正盯着他的方向，目光一顿不顿的看着。

秦衍：“……”

他不自在的扯了扯下巴上的口罩。

“你刚刚的手机铃声是什么歌呀，可真好听。”

小姑娘撑着下巴开口问，眼神里是纯粹的喜欢。

“……是我自己写的歌。”秦衍简单的回答，“谢谢喜欢。”

“这么厉害的吗？”对面的少女有些惊讶，“这首歌给我的感觉甚至都不亚于一些成名歌手了……你现在就这么厉害，以后肯定会火的。”

“不一定。”

秦衍的手微微紧了紧。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歌或许都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对面的小姑娘对于他这种垂头丧气的状态似乎隐有不解，她歪了歪头，声音绵软：“所有不好的事情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都一定存在着转机，你这样厉害，一定会没问题的。”

她这样的安慰像极了网上的心灵鸡汤。

但因为池初的话语过于笃定，令秦衍也不自觉的扯了个微笑出来，不过他依旧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轻声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