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城A市的御园别墅里。
凌烬迟睡下没过一小时就醒了,醒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在哪。
坐了十来分钟后,缓过来,他干脆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啪嗒——”
一不小心碰到后桌角上,疼得他眉毛拧了起来。
桌上的钥匙掉了下来,凌烬迟弯腰捡起,看了看,应该是沈懿沉放在这里的,也就随意的又放在了桌上。
目光落在最后方的小抽屉里,原地坐下来,伸手去打开,发现打不开,似乎落了锁。
想到刚刚的钥匙,拿过来插进去也没见打开,又试了另外三把,依旧如此。
这些钥匙也都长一模一样,凌烬迟也就没了这耐心,也就没管了。
如果这一刻凌烬迟要是打开了这抽屉,他也就能知道沈懿沉这莫名其妙喜欢他这件事的来由了。
或许还有其他更多的事情。
多年后想起来,似乎是惊喜同时却也多了遗憾。
又或是在新的一年里。
在那九月初的夏末,当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彼此,路边的车川流不息,把时间拉近又拉远的那一刻。
或许更久,久到他不再是别人口中的“迟少”而是一句句陌生的“迟先生”
久到沈懿沉跟了他一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以为在他看不到的距离。
而那时的自己,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清冷又淡漠,不耐烦的神色望着他。
眼神凌厉,可眉眼间的稚气依旧落入沈懿沉眸中时,让沈懿沉心生疼时。
他就能想到自己……
似乎低估了对方那谙晦又偏执的喜欢……
晚餐时,沈懿沉没有回来,凌烬迟试探的问了佣人:“沈懿沉今晚确定不回来了吗?”
佣人道:“沉少每次出去,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凌烬迟点了点头,看似平静沉稳,但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多吃了好口饭……
又又休息了好一会儿,进了浴室。
凌烬迟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他自己现在的模样。
又是似纯直男的一根筋,脑袋里忽然又想到沈懿沉对他做的那种事情。
他就只感觉好羞耻,都有点恨死他自己了,好像特别像一个娘们似的!
“操,凌烬迟啊凌烬迟,你他妈真不是个男人!”凌烬迟猛地霍然踢了一下墙边。
“嘶——”
脚上传来的疼痛,又想让他当场去世。
缓了好久,才传来水声,浴室中的镜子,被热气熏了一层朦胧的雾。
饶是这样,凌烬迟还是能清晰看见,颈间点点暧昧的红。腰侧留下的青、紫印。
沈懿沉真是个属狗的疯子。
走出浴室,他走到房间里的柜子,取出了沈懿沉的衬衣。
回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关了灯,就留下床头柜的一盏小夜灯。
卧室内幽黑安静,只有一丝月光由窗帘的缝隙漏入,洒在地板上。
御园别墅区生态环境好,远离城市工业喧嚣,细微间能听到风拂动树叶的簌簌声。
凌烬迟闭上眼,不知不觉间便也入睡过去。
——
第二天。
天边显现鱼肚白,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只是天气雾蒙蒙、阴沉沉的。
凌烬迟睡了一觉,整个人好多了,不说神清气爽,但至少身体除了饿,没有乏力发软的迹象。
踩在白色地毯上没穿鞋子。光着一双脚走到落地窗子边,拧起眉。
青灰色的云团压得很低,晌午时分,光线有些昏昧不明。
“天气说变就变……”凌烬迟嘀咕了句。
转身进了浴室,洗漱,换衣服,下楼,有条不紊的。
——
简单用过餐后,时间也就快接近十点。
他作息是不规律的,一般几点起床后也就吃几点的饭,更何况沈懿沉又不在。
又坐了半个小时,拿了车钥匙,而后出了别墅。
别墅的范围很大,他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而成的路,路过是偌大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