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挥大宝起身出去,一出门就见老挥正蹲在火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面,地上放着一盘菜,那菜似乎是刚才客人剩下的。
“爹,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吃客人的剩菜,不干净!”挥大宝过去一把端起地上的剩菜,随手倒进了猪食桶里。
“慢..慢…还剩点肉渣…让我再捡捡…”挥摹知眼巴巴看着猪食桶,一脸痛惜道。
挥大宝把盘子放在院中的井边,回头问道,“爹,晚上就吃面啊?”
“怎么可能让我宝贝儿子只吃面啊,当然有好东西啊!”老挥笑嘻嘻的转身进了火房。
看到老挥如此亢奋,挥大宝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还没醒酒,醒酒之后的老挥是很沉闷的,如此这般兴奋,肯定还醉着呢。
挥大宝在院角的矮桌旁刚坐下,老挥就笑嘻嘻的端着一盘蒸鱼从火房出来,嘴里念叨,“清蒸红斑,美味不一般!”
挥大宝瞪大眼睛,惊道,“红斑鱼!爹,这鱼老贵啊,咱哪能吃得起,留着卖吧!”
老挥连连摇头,“不贵…不贵,没花钱,这是下午,你爹我用二斤腊肉从二麻子那换的,二麻子这混球,今日走狗屎运了,在流月河钓了三条红斑,就这条肥实,让我给截下来了,给咱爷俩添点口福!”说完,把菜放下,转身又去了火房。
挥大宝看着桌上的蒸鱼,有点心疼那二斤腊肉,但是,片刻,诱人的鱼香弥漫,挥大宝那还顾得心疼,拿起筷子就开吃,不一会,挥摹知端了碗面从火房出来,爷俩的晚饭开始了。
肥而不腻,细中带甜!
这是挥大宝摸了摸鼓鼓的肚子之后,对这道清蒸红斑的的评价,顿时觉得那二斤腊肉值了。
挥大宝呆呆的看着桌上,只剩干巴巴鱼骨的盘子,惋惜道,“爹,这红斑真好吃,就是太贵了,要是一斤腊肉能换一条…”
“呼…哈….呼…哈….” 挥摹知竟躺在竹椅上睡着了。
挥大宝无奈摇摇头,只好把桌上的碗盘筷收了起来,端到井边,连同其他盘子,一起洗刷起来。
洗好碗筷,挥大宝端进火房,又把火房里锅,灶,砧板收拾了一下。
从火房出来,挥大宝拎着猪食桶来到自家一墙之隔的院后,喂食家中最值钱的财产,两头黑猪。
挥大宝回到院中,洗拾干净,已经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见老挥仍在酣睡,便倒了壶温水在旁歇息,倒上一杯,还没来得及端起,就听挥摹知小声道,“水!”
挥大宝连忙递过去,挥摹知坐起,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紧接着递回来,说道,“还要!”
挥大宝又给他倒上水,挥摹知又是一饮而尽,这才罢了。
挥大宝把杯子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边喝边说道,“爹,这水没酒好喝吧,水你只喝两杯,要是酒的话,估计得十杯呀…”
本以为,老挥会赖皮的争辩几句,谁知,他只是抬起头,深深的叹了一声…
醒酒了?
挥大宝仔细一看,老挥脸上的酒红色果然消退。
挥摹知平日若不喝酒,挥大宝还有点怕他,此刻,挥摹知醒酒,他哪敢再多言,低头闷闷得喝着水。
“今日,在书院可好?”
“和往常差不多呗,先生现在又不教授,让独自看书,今天看了一整天的《纪纲之道》…”挥大宝抬头回道。
挥摹知点点头,“那也挺好,在书院就算独自习课,气氛总是好的,领悟更多!”
挥大宝犹豫一会,开口道,“爹…今天…夫子说,以后可以不必每日去书院了,我想不如在家自学,忙时,还可以帮你招揽一下客人…”
挥摹知淡淡道,“这事你自己打算就好,你长大了,以后有些事可以自己拿主意!”
挥大宝一愣,本以为挥摹知会追问几句,没想到这么爽快的答应,心里十分高兴,“知道了,爹!”
挥摹知点点头,便又躺仰在竹椅上了,说道,“今天下午,春妮娘过来给送了点虫吐草,你明天给回二斤腊肉送过去!”
“知道了!”
虫吐草可是好东西,晒干之后,可以泡酒泡茶,喝了可以强身健体,挥大宝觉得这二斤腊肉值,只是家里仅存的那点腊肉都用光了,看样子,家里那头公黑猪过两天还得宰了,趁着这天还不是很热,还能把肉风干,挥大宝正盘算黑猪的事,突然,觉得老挥刚才的话有点不对劲,抬头问道,“爹,春妮娘送虫吐草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把腊肉给她!”
“这…”挥摹知面露尴尬。
“你可别说春妮娘推脱不要,她可是一粒米掉地上都要捡的人…对了,她怎么舍得给咱送虫吐草,到底送了多少虫吐草?”挥大宝追问道。
“咳咳…”
挥摹知咳嗽了两声,支支吾吾道,“送了三稞…”
“三稞..你就回二斤腊肉啊!”挥大宝惊道。
“额…这不是要紧的,最重要的的是…春妮娘要给你说个媒!”挥摹知连忙道。
“说媒…”挥大宝本来因为二斤腊肉换三稞虫吐草差点气晕,但,听到竟然是给自己说媒,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