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无边,万籁俱寂,陌生又冷落的气息禁锢着我。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这一动仿佛重生一般活了过来。
我沉默了好久,直到清楚感觉到身体的血液正常流动,感觉呼吸逐步通畅。细数着时间,我大概用了一千六百秒才恢复正常。
我这是······怎么了?
这里一片漆黑,身下坚硬,脸上痒痒的,像是被草堆包裹着。我稍稍移动了身子,此时有一股难闻的气味钻入鼻孔。
恶心的我想吐!我捂着嘴顺势站起来,感觉脑袋将什么东西捅了个窟窿,我脸上又挂了一堆细细碎碎的草叶子。
这一钻似乎惊动了什么,那东西咯咯叫唤几声就我脚边窜了好几圈。
漆黑的夜什么也看不清,却突然明白过来我此时正跟鸡睡在一起。
我捂着嘴不敢动,隐隐察觉脚边有一个比鸡还大的黑影子朝我爬来。
我吓得手忙脚乱的跳起来,此时这些鸡全都受了惊吓,咯咯嘎嘎叫得响亮。
突然不远处亮起一盏灯,一丝微弱的烛灯从窗口照出来,刚好将我正在的此处照亮。
我立在鸡飞狗跳的地方惊讶的盯着脚边猫着一个小人。
此时伴随着屋内的喊叫声,一只鸡掠过我的眼前,我抬手稳准狠抓住了鸡脖子。
脚边那人慢悠悠抬起头来,乌漆墨黑的脸,吓得我一激灵。手上一用力,只听见叽啊一声,那只鸡在我手上上了西天。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七年后。
整整七年,我无数次抱怨,为什么会是我经历这场无聊的穿越?
最后我明白了,因为我是女主角,因为我是天命之人,因为我就是作者,因为我才艺多得都快溢出来了,所以要开始一个俗不可耐的穿越事件。
好了!我要开始了。
七年我从一个七岁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从捏死一只鸡,被收留的“好心大婶子”赶出来家门的流浪小孩,变成青衣巷的小霸王。
这七年来,我“打遍”青衣巷四个巷子口,还组成了一个六人小团体,名叫捏鸡联盟。
今日是我的十四岁生日,七年前的今天就是我穿越的这一天,一晃呀整整七年了。
这个小孩儿也是命苦,七岁前都是与狗为食,活的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大婶子收留她,却饿死在了鸡笼里。
我这个26岁的大姐,从七岁开始,实在是不习惯。拖着她瘦小又惨不忍睹的小身子,勉强活了下来。
今夜一如那天夜晚,高空如青墨,伸手不见五指夜。
不过今日我准备解决一个小麻烦,然后出青衣巷找个地方庆祝生日。
六天前,西巷的王大妈丢了三只鸡,因为有人作证说是我偷了鸡。
我很莫名其妙,确实与鸡无关,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总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然而就在三天前小弟穆三在西巷桥底发现了不少鸡毛。
之后我们便去蹲点,我总是想啊,他们偷鸡就偷鸡,尽然不拿来孝敬姐姐,胆子也是忒大了,再不管管肯定要上天。
我们几人蹲来蹲去,那东巷的二傻子就暴露了,曾今我征服东巷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喽啰,趴在地上给我垫脚。
三年不见,他摇身一变成了东巷的新老大,取名叫什么“东巷鲁智深”
我很无语,我还叫青衣巷宋江呢。
前天我们几人抓着他教育了一顿,结果那小子不听训,教育他的时候畏畏缩缩像孙子,放开他就成了大爷。
那孙子昨天给我们下战书,亥时约战青瓦台。
咱都不带怂的,当然是积极迎战,天一黑我就带了三人来到青瓦台守着,直到亥时一刻他们才屁颠儿赶来。
我嚼着狗尾巴草,看着前方被月光照得油亮亮的空地有些不耐烦了。
朝我们而来的这群人并没有“东巷鲁智深”,为首是个流着鼻涕且应该去挖过煤的小黑孩儿。
他看着我们几人先是畏畏缩缩喊了句“老大晚上好,我来给你送消息,鲁至深在前边歪了脚,说是来不了了,今夜约战作废。”
怎么娘们儿兮兮的,我鄙视:“哎呦!不敢来就是不敢来,还歪了脚,他是小娘儿们吗?扶风弱柳还是惺惺作态?”
小黑孩儿站在黑暗中斑驳的墙角边,看不清其面容,只有一嘴白牙闪得逼人。
幽深幽深的小巷子,静谧中弥漫着浓浓的骚水味道,地面的油光和青苔被墙角边挂着朦胧的灯笼笼罩,仿佛立身在诡异的墓地一般。
徐徐微风扑面令人作呕,我身边的几个人都捂着鼻子不说话。
其实我也嫌臭,但我要面子。
小黑孩儿与我一样高,这让我更加得寸进尺的向他走一步,斜视他问道“那个小娘儿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我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一套。”
小黑孩儿谄媚一笑:“老大,他歪了脚正在气头上,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去!怎么不去,不是约战吗?趴着都要战下去,这就是我的真理。”我揪着他的衣裳催他赶紧走。
后面三人嘬着嘴连忙跟上我,小黑孩儿却笑道“老大,让他们在这等着吧!我怕你们这么过去他会吓坏,要是闹出人命,你也不好收拾。”
我也没多想,便转身看了看他们笑道“你们先回小河边休息,我明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