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瑞告诉她,手稿藏在一个锦盒里。
一阵翻腾,还真让她发现了一个锦盒,锦盒上一把小小的铜锁。
这就有点棘手了,把锦盒偷回去是万万不可能,只有把铜锁砸掉。
四出张望,见妆奁里有一把剪刀,忙拿起剪刀,在铜锁上撬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须臾,铜锁还真被她撬开,她欣喜地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宣纸,真的是手稿。
刘婉玲欣喜若狂,忙把手搞往宽大的衣袖里塞。
“砰!”
房门被推开。
蓝含玉带着几名家丁进来,家丁们手里个个都拿着家伙,有的是大木槌,有的是麻袋,还有斧头。
刘婉玲一怔,拿着手稿的手猛地一颤,手稿落在地上,脚往后连退几步 。
“玉,玉妹妹,你这是做甚?”
蓝含玉嘴角露出嘲讽,都被抓到现行,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她从一家丁手里接过大棒槌,往地上猛地一敲,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哐当!”
“ 你说了,私闯民宅偷窃,按照大靖朝律法该判何罪,若我没记错的话,少则三月,重则几年,情节更甚者,会充当流民发配边陲。”
“扑通!”
刘婉玲双腿早就吓得发抖,跪在她面前求饶。
“玉妹妹饶了我吧,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这一次就当做没发生行了吗?”
她用双膝在地上蠕动,艰难地行到蓝含玉脚旁,扯着她的裙摆磕头。
蓝含玉一脚踹开了她。
最痛恨这种道德绑架,前世的时候,自己就是这种懦弱的性子,只要旁人帮过自己,不管合不合适,都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一世,她算是看透了,凭什么?
刘婉玲确实救过自己,可她也给予了回报,不然,乔氏真的那么容易扳倒吗?
事实上,刘婉玲来找她叙旧时,她就发现了端倪。
刘婉玲不是一个喜欢串门子,和热心肠的人,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救她,也是因为有利可图才会救。
这些时日,她们从未来往过,今日突然拜访,无事不登三宝殿。
饮茶的时候,她看得仔细,刘婉玲是故意偏斜了杯子,将茶水浸染在身上。
等到换衣裳时,又故意将她支开。
蓝含玉在外面观察这一切,看到她动锦盒,才知她来的目的,就在她准备拿走手稿时,冲了进来,逮个正着。
“你心里应当明白,我并不欠你什么,你求我没用。”
“那,那你要如何才能饶恕我?”
刘婉玲惊慌失恐,只要一载,熬过一载,她就是蓝家的当家主母,辛辛苦苦经营的江山,眼看就要到手,不能毁在这里。
“说,谁让你来偷的?”
印象中,蓝含玉总是温温柔柔,与此时的狠厉完全不搭边。
一瞬间,刘婉玲甚至觉得蓝含玉比蓝天瑞更可怕,栗栗危惧,不敢撒谎。
“是,是蓝天瑞……”
既然已开了口,她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