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玉儿,大师有话对你说。” 孙氏淡淡道。
蓝含玉骇然,轻轻地坐在一旁。
“玉娘子,贫僧观你面相,确有一股不易察觉的煞气缠身,恐会祸及府中众人,故需尽快除去。”
佛缘大师毫不客气地道。
紧接着,他又假模假样地诵经一番,然后对旁边的孙氏点了点头。
“ 夫人这煞气极重,恕老僧功力浅薄,无法去除这煞气,必须把女娘子带回庙中,借助菩萨之力,才能将之除尽。”
蓝含玉愕然,这是要将她带到庙里去?
她惊恐地看向孙氏:
“母亲,玉儿不是煞人,玉儿不去庵庙,玉儿要留在府中,等弘哥哥回来……”
“够了!” 孙氏不耐烦地打断她。
没有人注意到,孙氏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即,转瞬即逝。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对蓝含玉冷冷地道:
“母亲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谁知你竟是不祥之人,怪不得,接二连三为侯府带来祸事,我允了你,可你是不是该为弘儿想想,他为了你,砍掉了齐二公子的手臂,此事都惊动了圣上,现在,圣上下令,到处追捕他,你害得他四处逃亡躲避,连府都不敢回,你还敢说你不是煞星。”
蓝含玉怔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弘哥哥明明告诉她,事情他已经解决了。
此次出行,也是因为督察府有差事,让他去办,并非母亲所说。
此时却找不到人应证。
她愣愣地待在原地,嘴里喃喃道:“不去。”
“不去也得去,来人,去把玉娘子的衣物收拾一下,即可送她去庵庙。”
王嬷嬷最勤快,领着几个小丫鬟去了弄玉筑收拾衣物 。
下人们也怔住了,有人同情、有人震惊,也有人在私下里交换着眼神,揣测这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谁都不敢站出来替她求情。
“夫人,这……此事是否太过草率?”
一个平日里与蓝含玉交好的老嬷嬷忍不住开口问道。
孙氏勃然大怒,训斥道:
“大胆奴才,到底谁才是这侯府的主人,你是在质疑本夫人办事不公。”
“扑通!”
老嬷嬷吓得的双腿一软,匍匐在地,求饶道:
“ 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口无遮拦,求夫人饶过,老奴再也不敢了。”
一时之间,谁都不敢再替蓝含玉打抱不平。
弄玉筑,小桃拼命拦着王嬷嬷,不让她们收拾主子的衣物。
王嬷嬷一脚踹过去:“去死吧贱婢,竟敢拦着我。”
她气焰嚣张,勒令两个丫鬟将蓝含玉的衣物收拾齐妥,大手一挥,离开了弄玉筑 。
再次来到大厅,向孙氏复命。
“夫人,一切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孙氏看向佛缘大师 。
佛缘大师默默转动了几下佛珠,开口道:
“ 既是天意如此,夫人又何必担忧过多,时辰不早,我们还是尽早动身为好。”
孙氏假装悠悠叹口气道:“一切有劳大师了。”
夕阳西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庵庙而去。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蓝含玉被孙氏与佛缘大师强行带走。
弄玉筑中,小桃抱着主子的衣物痛哭失声,这一幕深深触动了侯府上下。
议论纷纷间,有人为蓝含玉的遭遇感到不平,也有人对孙氏的做法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