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能接受旁人对蓝含玉的诋毁,却不能帮着旁人对付儿子。
他也痛恨儿子为这女人痴迷,可也知道,这女人对儿子有多重要,不敢贸然行事。
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蓝含玉的存在,确实让事情变得复杂。
她他很苦恼。
“国公爷所言,老夫会慎重考虑。”
季昌雄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无奈,缓缓道:
“然而,家事还需家中解决,今日之事,还请国公爷看在多年交情份上,容我季氏自行处理。”
齐善勇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故作惋惜状:
“唉,侯爷若是如此坚持,老夫也不便强求,但那蓝含玉实非池中之物,只怕日后还会给侯爷带来更大麻烦。”
齐海见状,更是趁热打铁:
“季伯父,您可得早做打算才是,否则这女子一旦入了侯府,只怕后患无穷。”
季昌雄紧握着手中的账本,面色阴晴不定。
他瞥了一眼侧面,知道儿子就在一旁偷听,也知此事不能再拖。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国公爷与齐大世子放心,景弘是我季氏一脉,老夫自有分寸。”
侧门的另一边,季景弘听闻父亲的话,尽管内心波澜起伏,却依然保持着冷静。
里屋内,季昌雄转向齐善勇,缓缓说道:
“国公爷,关于军饷案一事,我需要时间查明真相,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定夺。”
齐家父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侧门,心知肚明。
齐善勇闻言,微微一笑,配合着季昌雄,意味深长地说:
“侯爷果然是深思熟虑之人,既然如此,老夫静候佳音,告辞。”
言毕,齐家父子大步迈出了门外。
两人走后,季景弘从侧门出来。
季昌雄看了儿子一眼,沉默了一瞬,问道:
“你都听见了,既如此,是否还要护着那小妮子?”
季景弘面色沉稳,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上前一步,对季昌雄道:
“父亲,我知道您不喜欢阿玉,所以不能怪他怂恿儿子,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若谁与她为敌,就是与我为敌。”
季昌雄看着儿子那坚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又继续了方才的问题。
“若此事真与为父有关,你将如何处置为父?”
季景弘不知,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父子俩对视了一会儿,季景弘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陈宅
蓝含玉如往日一样,换上了男装,要去聚缘楼听书。
这几日又写了几个新的话本,要拿给黄掌柜瞧瞧。
有缘楼的黄二,最近也蠢蠢欲动,在私底下寻过她几次,有意高价购买她手中话本。
陈雨珊问她:
“阿姊,若是这黄二出价比他兄长高,你是否会把话本卖给他?”
蓝含玉摇头:“不会。”
陈雨珊疑惑 :“为何,我们是商人,不应该是价高者得吗?”
“正因为我们是商人,诚信第一,若谁给的价高,我们就卖给谁,那还怎样留住老雇主,不过……”
她顿了顿,继而又道:
“也是时候,该跟黄掌柜提提涨价的事,适当的涨价,才能证明我们的话本物有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