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话短说。”南浔皱眉,语气不耐。
归宁道:“你放心,当家主母什么的,我肯定不会肖想。”
“所以呢?”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我除了是你的贴身侍女之外,还有一个身份?”
南浔被归宁的话勾起了兴趣,“什么身份?”
归宁白他一眼。“专职大夫啊蠢……”
蠢货两个字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归宁及时止住话头。
“当然,除了做你的专职大夫,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血毒只有我能缓解。”
“好,本将军答应你。”
这次,南浔答应的很爽快。“只不过,你不许做出任何有损将军府利益的事。”
“小意思。”
归宁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换上一脸笑容,讨好道:“那钱……”
“府中中馈暂由三碗管理,你若想用钱,可拿这玉佩去找他,他会给你想要的。”
既已谈妥,南浔也没必要再逗留下去。
遂道:“明日你便搬出这里,回到你自己的屋子去。此外,在你伤体未好的这段时日,刚才那丫头会留下来在你的身边贴身看顾。”
“不要行不行?”
想起那日唐婉清在宴会上的故意做作,归宁就没来由的排斥。
“不行。”南浔看她一眼,语气淡淡道:“十五将近,你的身体不容有失。”
每月十五,乃他体内血毒发作最凶猛之时。
所以,往月的这个时候。
将军府的地牢里小五至少替他备上十名身强体壮的大汉以备不时之需。
近来,归宁以一己之力虽代替了所有人替他减少了杀戮。
但谁又能保证,归宁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由死而生。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十五,这么快!”
归宁脸上的笑容一瞬消失。“你不是两日前才刚吸过我的血吗?”
而且,若她没记错的话。
他当时可是连着吸了自己三次血。
这好日子才过几天?
就又要替他准备下次的血量!
生产队的牛也不带她这么劳碌的好吗?!
“嗯。”南浔点头。“你且有个心里准备吧。”
说完,转身欲走。
归宁叫住他。“南浔。”
“还有事?”面对归宁直呼自己的名讳,南浔面上并未出现不妥之色。
归宁看着他。
脑中不由想起自己写这本书的初衷时的场景。
当时,身为作者的她。
确实存了点私心,想要用南浔男配得身份以及他凄凄惨惨的一生来博得广大人民的眼球。
然而,当她从小五口中知道他的遭遇以后,她就后悔了。
以前,她之所以会用别人的凄惨身世来博眼球,是因为她觉得书中人物是死的,可任她搓扁揉圆。
而今,在她亲眼见证过自己书中的人物都真实鲜明的存在后。
她忽然又不这么想了。
自古女娲补天,赋予人类生命,却无权干涉他们的人生。
正如现在的她自己,虽以创作者的身份赋予了书中人物无限生命和既定轨迹。
但亦无法干预他们的人生。
谢长青是这样。
唐婉清也是这样。
“你……”
归宁把脑袋埋的低低的。
南浔抬眼看她。
久久,久久,才听归宁道:“当真那般喜欢她,这辈子非她不可?”
当初编写南浔和唐婉清相遇的过程时,她并未觉得一见倾心的戏码有何不妥。
可当她自己也成了书中的一部分之时。
她又忽然觉得因为救命之恩而一见倾心的设定有些胡扯。
什么样的救命之恩需要以身相许?
重伤垂危的人连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又哪来的心思看美女?
更何况两人初遇时,她在书中写的是:
重伤垂危的南浔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撑开了自己的眼皮,于是睁眼,却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更重要的是, 她到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南浔对唐婉清的那股子偏执与占有好吗?
试问一个正常的男人机缘巧合之下恰巧见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救命恩人,难道不应该心情激动吗?
再看当时的南浔。
娇滴滴的美人往他面前一站。
那冰山脸冷的哟!
她都替唐婉清感到心凉。
“是又如何?”南浔不答反问。
“我可以帮你。”
归宁双手搅动着手指头,好半晌,才鼓足勇气迎上南浔的视线。
信誓旦旦道:“如果将军真的喜欢,我可以帮助将军把她从太子殿下的手里夺回来。”
“是吗。”南浔眉梢微挑。
归宁郑重其事的点头。“是的,只要将军喜欢,我……”
“呵……”
归宁话说到一半,便听南浔冷声嗤道:“归宁,白日做梦虽好,但做梦之前,你可否先认清自己的身份?”
“将军不信我。”
“何止是不信,而是从未。”南浔唇角往上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