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身子太重。
夜尘试了几次也没有把归宁拽动分毫。
夜尘放弃了。
檐下灯笼打出的灯光拉长归宁肥硕的大胖身影。
归宁回头冲冬梅喊:“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啊。”
最后、
归宁是被推上去的。
夜尘拉手,冬梅抱腰,书庆和车夫一人一个腿。
嗯,
有好几次,守在将军府门外的那些禁卫军都忍不住想要过来帮忙。
但一看归宁身形。
禁卫军们想了想,还是算了。
万一忙没帮上,还惹一身骚。
禁卫军们觉得,这个忙他们帮不起。
归宁爬上马车,
“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
马车空间很大。
归宁就坐在马车边上,也没往里钻。
“荣安堂的事,想来冬梅已经跟你说过了。”
夜尘点头,
归宁接着道:“所以,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荣安堂大夫医死人,
死者家属在荣安堂门口哭闹,没多久就闹得人尽皆知。
人就死在荣安堂里,证据确凿的事。
荣安堂里谁也推卸不了责任。
荣安堂上下乱成一团。
监察寺上门拿人。
荣安堂老神仙要求监察寺先拿出证据,
监察寺的人二话不说,就先把荣安堂封了。
荣安堂上下全部关进监察寺。
事情发生的太快。
几乎是前脚死人,死者家属闹事,后脚监察寺的人就来了。
老神仙让小厮去给归宁传消息,结果人还没走出荣安堂的大门,人就被监察寺给拦下了。
老神仙无奈,只得听天由命。
恰逢归宁养伤在府,耳目闭塞。
荣安堂发生这么大的事,归宁却晚了几天才知道。
归宁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人做鬼。
所以,她想找南浔帮忙。
可南浔对唐婉清的维护,却让她大失所望。
关键时刻,归宁想到了夜尘。
情况紧急,
荣安堂罪名已定,不日就要问斩。
归宁怕夜尘不清楚此事的缘由始末,会耽误时间。
于是将自己知道的又同他说了一遍。
“你确定监察寺是直接上门拿人的?”夜尘道。
案发多时,
除了事发当天的见证人,谁也没法保证这半路打听到的消息是否属实。
为了确保事发经过的准确性,夜尘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确定一遍。
毕竟,他如今的存在于玄月而言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此事他若贸然插上一脚,未免不会引起玄月皇的反感,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归宁既已求到他的头上,他亦没有拒绝的道理。
夜尘问归宁。
归宁抬头看冬梅。
冬梅走过来,对自己打听到的结果再三确定。
“没错,就是这样。”
大户人家的丫鬟大多见惯了后院妇人的尔虞我诈。
冬梅在没服侍归宁之前,本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这种买通官府污蔑好人的事,她虽没多见,却也没少见。
所以,在打听消息时,她才特意将这些细节都问的一清二楚。
“好,我知道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夜尘有些不适应,提出告辞。
归宁伸手拍拍他的肩。“那这件事就拜托六皇子了。”
归宁目送车夫驾着马车离开。
冬梅在她身后问。
“姑娘,你都没说要拜托六皇子做什么,就让他走了,六皇子他会不会……”做不到啊。
冬梅咽了咽口水,没把话说的太死。
沧冥国的六皇子想在玄月的朝务事上插一脚。
想想都没什么可能。
“管他呢!”
归宁耸耸肩。“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此事的艰难。
荣安堂大夫医死人之事已成定局,
而今只待秋后问斩,
如果她起初找的是南浔,必定会易如反掌。
可她找的是夜尘。
沧冥国的六皇子。
这里却是玄月,谢长青的天下。
此事能不能翻盘,归宁也没抱多大希望。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赌一赌了。
冬梅扶着归宁回府。
守门的禁卫军齐齐朝她二人看来。
归宁一抬头。
禁卫军们吓得赶紧收回视线。
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归宁。
……
归宁屋子里的地板上破了个大洞,在没有修补的情况下,住肯定是住不了了。
归宁让冬梅扶着自己去找南浔,
却被告知南浔早已出府。
“将军府不是都被禁卫军给围起来了吗?他怎么还能出府。”
归宁心里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人家受伤变瘦,她是受伤养肉。
之前她被南浔吸了几回血,好不容易能看到自己身上有点苗条的影子。
结果,
唐婉清这一下毒,彻底让她回到了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