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夜玄离去,江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总算能安全一阵子了。
江润速度很快,待天色渐晚,一个简易的恒湿房已经搭好。
秦芮兮将千光挪了些进去,剩余的则搁在另一个角落。
千光有用,说不定会有人过来争抢,她不得不防。
她抹了下手上的湿泥,方转身,便对上了夜玄的脸。
“你不在屋里歇着,来这做什么?”
她表情一如往常,显然是未将洞窟的事放在心上。
夜玄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昨夜的事,抱歉。”
“你说的是你突然发狂?”秦芮兮摸了摸耳朵,摆出专业的态度,“此事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症状,如果我早点觉察,便能先行阻止。”
夜玄闻言,面色更加不自在。
倒不是发狂……
只是让他坦白,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自袖中取出一根簪子来:“送你,算是赔罪。”
秦芮兮没负担地接过。
是一根珍珠银簪,不过缀着珍珠的地方有些粗糙,似乎是对簪子不熟的工匠打造。
这几日她在这忙活,总觉得自己的头发不太利落,现下这根银簪正好。
她向着他道:“你为我束个同你一样的发髻。”
夜玄难免诧异:“我?大朝有习俗,只有婢女与丈夫方能为女子束发,你……”
“哪那么多习俗?”
秦芮兮拉过他,自己在后院的大石中坐下。
她在他身前,抬手,递给他银簪,嘴上不忘叮嘱:“明日怕是事多,你便在屋内好好休息,虽然不发烧,但你身体还是虚弱,多睡才能好。”
“好。”
月华如水。
轻落在眼前女子青丝之上。
夜玄取了木梳,轻手轻脚地为她束发,两人呼吸清浅,却又仿佛成了这寂静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良久,夜玄开口问道:“你对别的病人也这般无微不至么?”
秦芮兮淡笑:“这不是因着我欠你许多么?我说过,我会救你的命,就一定会。”
说罢,她稍侧了头,感激地看着他。
夜玄知她对自己没旁的多余心思,可他的心却依旧如擂鼓,轰轰作响。
……
翌日一早,秦芮兮便与林嵘一同忙活起来。
“病人需要多喝热水,你们先去烧些热水备着,还有及时用原浆酒消毒,粥也备上,不吃饭身体不会好。”
秦芮兮交代完,便去前院根据众人情况分配药草。
林嵘烧了几锅热水,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小兮儿,我已经将这边的情况上报皇上,想必很快便有大夫过来,到时你便可不这么忙了。”
“嗯,”秦芮兮捣着药,“千光到时……”
“秦芮兮。”
她话还未说完,大门外便传来另她反感的声音。
洛锦棠一身男装,不屑地眯着眼眸。
秦芮兮站都未站,淡淡看向她:“果然是你。”
她的目光太过凌厉,惹得洛锦棠不自觉有些发怵。
仿佛,所有一切都被她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