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禹城的疫病逐渐平稳。
连着的晴天,积雪已消融大半。
林嵘带着药草又去了附近的城池,秦芮兮三人则在商铺里吃着卫婶送来的包子。
江润热泪盈眶:“这顿饱饭来的好不容易。”
秦芮兮看向他:“吃完快点做手术显微镜,我急着用。”
今早,夜玄带来了琉璃。只是想用琉璃替代玻璃,还需要打磨调整。
她担忧长公主身体,自然催促江润。
江润点头。
在这,他根本没说“不”的权利。
“待这里事了,你便和我回永安,”秦芮兮已打算好,“我供你吃穿住宿和工资,你为我做仪器,做的越多,越好,你的银子就越多。”
“好的大佬!”江润一听银子,应的分外爽快。
“对了,”他咬着包子,“前几天卫婶说的小孩,你没将他带回来吗?虽然年纪小,好歹也算个证人。”
这阵子听着他们说起,他了解了些情况。此次流感是洛锦棠教唆一个小孩所为。
死了这么多人,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该用证人让洛锦棠付出代价。
“你太天真。”秦芮兮同他分析:“不过一个稚童,说出的话谁会信?而且,他已经死了。”
说着,她看向外面已有了烟火气的街道:“那孩子性格本就扭曲,否则你以为他为何咬人逃跑那么熟练?肯定是以前做过不少。”
“既做错事,无论是否年幼,都该付出代价。”
洛锦棠亦是。
想起她,秦芮兮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看向夜玄:“你去帮我把后院的千光盖好,待会可有人要过来抢了。”
夜玄应声离开。
江润好奇问:“谁啊?”
秦芮兮眸底蓄起冷意:“这不,来了。”
“秦芮兮!”
洛锦棠站在铺子外,袖下的指甲狠狠掐入手心。
她如何都想不通,明明是一样的药草,为何那些大夫配出来的一点用都没有,只能勉强维持病人清醒。
他们甚至仔细查验了秦芮兮配好的药泥,分量几乎不差,可依旧毫无效用。
梁城积攒的病人越来越多,无数人怨声载道。
连县丞都对他们颇有微词。
若非封城,那群刁民早便涌了出来。
“是你在留下的千光上动了手脚,”洛锦棠言之凿凿,丝毫未有东西的愧疚,“你知这是何等大罪吗?!”
“锦夫人,”秦芮兮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连眼神都未多给她半个,“你来这发癫,至少想个合适的理由。你觉得,我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什么意思?
洛锦棠的眉狠狠皱起。
难道,千光根本没问题?可他们那边的确是束手无策。
秦芮兮吃好饭,又去一旁净了手,方才踏出商铺。
洛锦棠身旁只跟了一个大夫,看来梁城的情况,的确是让她急了。
刘大夫忍了许久,终归是没忍住,质问道:“若非是药草问题,为何病症迟迟不好?”
“药讲究配比,”秦芮兮轻抚了下袖口,“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你行医,这道理总该懂吧?”
“老夫还用你教?”
刘大夫冷哼:“我们皆按照你的药,用戥称仔细称了,方才给病人服用,可依旧半点效用没有!”
原本他们一行人都以为能靠此事名扬天下,结果呢,白白耽误了三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