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张简单的桌子,都是由金丝楠木制成。
金丝楠木生长那般不易,怕是整个大朝的金丝楠木,都被他搬回了九王府。
权煜九攥着女子的手,心情极好地带着她一路向上走:“三楼精致好,随我来。”
男人掌心温暖干燥,秦芮兮心下有着异样涌动。
她随着权煜九踏上楼梯。
楼梯是镂空设计,一楼有着丝竹之声,二楼则是茶室,三楼便是几间卧房,所有一应俱全。
站到三楼甲板之上,隐约能窥见半个永安的景象。
无数灯火连在一起,温暖又安宁。
权煜九看着远处,眸色渐深。
秦芮兮觉察到握着她的那只手逐渐收紧,忽而意识到什么,看向他。
她开口,替他分散情绪:“你好像从未与我提过以前,你从前是什么样的?你为何要做皇帝?说实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你似乎对皇位并不是太感兴趣。”
许多伤疤,哪怕再痛也要揭开。
否则时间久了,便成了沉疴。
“我……”
权煜九说着顿住,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他看了眼身旁的人,转而又释怀般说了话。
“我是父皇第九个儿子,取名为九。但也并非只是排行第九。九,有着九五之尊之意。”
“我母妃三十岁方才入宫,但与父皇一见如故,感情极好,对我也寄予厚望。那时皇后膝下无子,便未立太子,我在战场又颇有功绩,父皇许多次私下同我说,希望我能成为太子。”
“我知储位之争残酷,亦不想与各位兄长为敌,便推了此事。可我没想到,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此。我在战场遭援军中的人暗算,重伤回了永安。还未入城,便听说父皇宾天,将皇位传于大皇兄,母妃受不住,也随之而去的消息。”
秦芮兮蹙眉。
这其中蹊跷,便是直接放在明面之上了。
所谓大皇兄,下手真的狠。
她问:“朝中无人质疑么?”
权煜九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语气也随之淡了许多:“自是有的,只是,那时我的确伤的太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他是最好的选择。”
“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秦芮兮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支持你。他该死。”
权煜九愣住。
她甚至都未问他是否调查过,他的一面之词是否属实,便选择相信他。
甚至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让他如何不心动。
他嗓间发出一声淡笑:“多谢秦大小姐的认同。”
“客气客气。”秦芮兮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问道,“你今天来这里,怕是不止带我来看景致这么简单吧?”
“不错。”
权煜九凤眸眯起,“皇上派太子来调查我曾经的两千亲信。”
那些亲信,早被他安排进了暗阙。
本就是亡命之徒的亲信,入了暗阙,更是无从查起。
不过仅凭一个暗阙,无法与朝中大军抗衡,也无法将真相公之于众。
他要他那大皇兄也遍尝父皇母妃的苦痛。
秦芮兮明了,挑眉:“你打算?”
权煜九冷哼:“自是给那蠢太子指一个好地方。”
顺道给他些教训。
谁让他觊觎他的人。
秦芮兮点头,目光依旧落在最下层的甲板之上。
待看到一个身影时,她唇瓣挽起:“我也在等人。”
秦若菱,终归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