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她又庆幸,不是冲着长姐去的。
“你们留在这,我自己去。”
等在院外的秦定以为要费一些功夫,秦楚兰才会来见他。
未曾想,她直接来了。
看着眼前已长成的女子,他有着些许恍惚。
好像看到了柳姨娘年轻的时候,不过秦楚兰比她多了许多书卷气,俨然是大家闺秀。
自然,她如今这般和他没关系。
她靠的是秦芮兮。
“你有东西要交给我?”秦楚兰到他身旁站定,面无表情,“不会是幌子吧?你想杀了我?”
她的话让秦定心下一惊。
是走漏风声了?
不对,这事只有他与秦若菱知晓。
他很快正了脸色:“楚兰,我终归是你父亲,你怎能这般误会我?”
“是这样的,”他搓了搓手,局促道,“你及笄我没什么可送的,便将先前我与你娘定情的玉镯拿了来。未曾想若菱瞧见,使性子抢了去。她现下在后院等你,还说要同你算账,你去见她,记得小心些。”
他的话,听的秦楚兰想笑。
不愧是秦定。
哪怕秦若菱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两人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依旧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好。”
秦楚兰应了一声,没迟疑地向着后院走。
她了解秦定,他不会将自己置于争议之中。
是以,他不会跟着去。
路上,秦楚兰顺便打发了春意:“长姐今日已为我劳烦够多,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将一切处理好。”
“是。”春意看着秦楚兰的背影,才发现,三小姐已长大许多。
秦若菱刚将后院的下人打发走, 秦楚兰便踏了进来。
“二姐,”她笑的冰冷,“听说,你拿了我娘的遗物?”
“秦楚兰,你还真来了。”
秦若菱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三妹。
今日有笄礼,她散着乌发,整个人温柔又大方。
好似,真的有几分嫡女的气场。
这才是她最恨的地方,从前被她踩在脚底的人,怎能比她过的更风光。
秦楚兰依旧道:“我在问你,有没有拿我娘的遗物?”
“遗物?哈……”
秦若菱放肆笑起来,“一个喂了狗的贱人,她留下的东西也配在秦国公府?”
“这样啊。”秦楚兰听着她所说,面上无任何波动。
那些陈年旧事,在她亲手将曲氏千刀万剐时,便不再耿耿于怀了。
她现今在乎的,是她的长姐。
旁的事,再激不起她半分情绪。
她的漠然让秦若菱微皱眉头。
她直觉有着什么地方不对,可她已想不到更多。
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让秦楚兰死。
哪怕她之后要以命填命,只要能看到秦芮兮痛不欲生,她便痛快。
“秦楚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秦若菱伸进袖中,将匕首抽了出来。
但刀刃还未拔出,身子便直直向后倒去。
秦楚兰弯着腰,看着躺在地上意识有些涣散的人:“秦若菱,你真的蠢。我学医如此久,你觉得我会连防身的本事都没有么?”
她转动着手中的瓷瓶:“不愧是长姐,这麻沸散,真的很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