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终归还是没能拦住权煜九,眼睁睁看着他与秦芮兮上了马车。
无法,他只能回明乾殿回禀。
马车上,秦芮兮简单将楼贵妃所言告知权煜九。
“如若楼贵妃所说为真,那我该如何求证?”
所有人都不知晓林娴在外游历究竟发生何事,再者经过这些年,更是难以去调查。
“送一封家书去往边关,询问林老将军。”
权煜九眉头微蹙:“许多事定会存有蛛丝马迹。”
秦芮兮应声,转而又想到三喜缠着他一事,好奇问道:“三喜他来找你,是有着要紧事?”
“嗯。”
权煜九眉眼泛冷:“自然是顶要紧的事。”
……
直到晚间,权煜九方才去了明乾殿。
皇帝虽对他存有不满,但面上仍客气道:“九皇弟近来可好?”
权煜九仰头,看着坐在高位之上,道貌岸然的人,冷冷勾唇:“很好。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站在原地,明明是低人一头,却依旧透着睥睨的气势。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手略微收紧。
他从始至终都是这个样子,哪怕身处低谷,也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让他厌烦得很。
“九皇弟,”他敛起不满,面上露出浅淡笑意来,“近来南邶愈发猖獗,你身子已大好,可否率军出征?朕还记得你从南邶手中夺十城,让敌军闻风丧胆。”
权煜九听着他的话,冷笑:“你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是弘王要回永安了吧?”
他的性子,权煜九再为了解不过。
皇帝生性猜忌,太子被废,他不会独留贤王在永安。
如今贤王已是二十,而他这个父亲正值壮年。
无人会想要再等上几十年登上皇位。
当初的他不想等,他自然也笃定自己的儿子不会等。
权煜九的直白惹得皇帝冷了脸。
“九皇弟,”他声音沉沉,“朕是君,你是臣。朕的事,你最好不要过多揣测。”
“呵。”
权煜九不惧,道:“自始至终,我都厌恶极了你这副模样。”
说罢,他径直出了明乾殿。
守在一旁的三喜有些呆愣:“皇上,这……”
皇帝这会将阴沉的脸色展露出来。
“宣一道圣旨,朕不信,他还敢抗旨不成。”
说着,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询问道:“近来他似乎和秦芮兮很亲近?”
“是,”三喜弯着腰答道,“不过二人身份摆在这里,应当不会有什么牵扯。”
“朕这个九皇弟,”皇帝眯着眼眸,“可从未将那些世俗瞧在眼中过。”
自小他就是这般。
年少气盛,仿佛能将世间一切踩在脚底。
旁人拼命求来的东西,他永远不屑,可好事却总落到他的头上。
甚至连他的母妃都宠冠后宫,无人能及。
三喜瞧着皇帝的面色,不敢出声。
皇家之事,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妄议的。
忽而,殿外传来楼贵妃的声音。
“皇上,臣妾小厨房熬了雪梨汤,臣妾送来给您尝尝。”
她一袭芙蓉衣,面上带着浅笑。
自从皇后被废,她每日心情都极好。
皇帝瞧见她,脸上并无多少喜色。
楼贵妃并不在意,她举起汤匙递到皇帝嘴边:“皇上,您将这梨汤喝了,臣妾便为您解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