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南次郎无法做到如往常一般低下头认错,或者说是不敢。
因为手冢的目光没有给予他逃避的空间,牢牢地锁住了他。
越前南次郎没有说话,而手冢国光已经知道了答案。
迹部景吾手中的发带就是他常用的那一条。
什么时候的事情?南次郎先生和迹部……
“你知道?”
迹部景吾本来只是想着拿出来给越前南次郎看一看,让他记起当时和自己相处时的场景。
可看手冢国光的态度,他竟然也知道这是越前南次郎的。
发带可是私人物品啊。
想到这里,迹部景吾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他当然不会把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也好,看来不需要本大爷再多说什么了。”
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越前南次郎却忽然清醒了过来。
仿佛他没有身处其中,而仅仅是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起初他是来给青学加油的,结果又和冰帝扯上了关系。
严肃的手冢,强势的迹部,而自己处于他们之间,里外不是人。
迹部景吾可不是千石清纯,一条花枝就能解决。
越前南次郎有想过要和手冢解释一下,毕竟迹部说的话歧义太重了,什么“特殊关系”,“常人无法理解”,听着乱七八糟的,他越想越不对劲。
可一时半会哪能讲得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况且就算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手冢就一定会相信吗?
说到底遇上这样的事还是自作自受。
手冢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张牢固的密网紧紧束缚着他。
还真是无法适应呢。
虽然越前南次郎很清楚手冢本质上就是一座大冰山,可是他早就将手冢原本锋利冷冽的那一面淡忘了,并且习惯于手冢一向对他所展现的平和态度。
所以说老虎就是老虎,就算再怎么乖顺,也不会真的成为卡哇伊的HelloKitty。
唉,生活不易,赶紧坦白一切争取宽大处理吧。
越前南次郎走到手冢国光的身边,老老实实地陈述道:“我确实是和迹部约定好在都大赛见面,可是后来我忘记了,然后在甜品店里又答应了手冢你和不二,抱歉,手冢,真的很抱歉。”
“我也对不起你,迹部,刚才我说谎了,我忘记了约定,直到看见你的那一刻才想起来。”
“都是我对不起你们。”
呜呜呜……死定了,这两个人谁也不是好惹的啊,偏偏自己把这两个人都给得罪了,这下别说是全身而退了,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是未知数。
“笨蛋,这还用你说,本大爷早就知道了。”迹部景吾一副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他,“你不会真以为你能骗过本大爷吧?”
“快点过来和本大爷走吧,真是,你难道想一直躲在手冢国光的身后吗?”
迹部景吾见他还愣在原地不动,不由得有了几分焦躁的情绪,主动走上前再次握住他的手腕,转身就要带他离开。
可手冢国光并没有退步的打算,这具体表现为他同样握住了越前南次郎的左手腕,并以一种合适的力度,既不至于让他疼也不会让他被人抢走。
显而易见,新一轮的争端又开始了。
“喂喂喂,大石,快看,手冢他动手了,动手抢人了……”
菊丸英二激动地跳了起来,要是有爆米花就好了,这情节不比老妈看的狗血电视剧好看?
“我看见了,英二,所以你不要再拍我的手臂了。”
迹部景吾冷声道:“手冢国光,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
手冢国光同样回应道:“迹部,我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
而越前南次郎呢?
胆小可怜又无助的他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谁来救救他?这里好可怕啊,他想回家。
“喂,你瞧那边,是冰帝的迹部吧?”
“没错,他对面的人是青学的手冢。”
“那两个人好像发生争执了?”
“诶,过去看看。”
“那个被他们俩一起抓住手腕的人是谁啊?”
“不会是偷东西被逮住了吧?”
“你傻啊,谁来网球比赛的现场偷东西啊……”
“那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
“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热闹的人渐渐地往这里聚集了,越前南次郎惊觉大事不妙。
“呐,手冢,迹部,你们先放开我好不好?”
越前南次郎期待着他们能明白眼下情况的紧急,趁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及时收手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如果让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看到了他们三个现在的情况,指不定之后会传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谣言。
越前南次郎对着手冢国光请求道:“手冢,你最好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迹部景吾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你再说一遍,谁最好!”
不好,把另外一个惹得更生气了。
越前南次郎赶紧转向迹部景吾劝道:“迹部,现在就别计较这些事了,我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你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
迹部景吾沉思了片刻,抬眼道:“让手冢国光先放手……”
越前南次郎以为迹部被自己说动了,满眼欣喜地看向手冢。
还没等他说什么,手冢国光冷着一张零下一百零五度的脸,立即否决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