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妇人落在一间大宅子外,一路暗号,在无数暗哨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进了一间密室。密室内,两名男子正坐在两张椅子上,一边品茶,一边等着她的汇报,正是玄天宗暗部四圣中的青龙和朱雀。坐于左侧身材修长的是青龙,而坐于右侧身材矮小的,则是朱雀。
妇人见了二人急忙下跪,紧张道:“启禀二圣,今日无我禅寺突然将所有香客请出寺院,宣布闭寺。小人觉得是不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青龙苦笑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看来偷袭是没希望了,只能强攻了。”
朱雀品了口茶,不在意地笑道:“现在才发现,也已经晚了。强攻便强攻吧,以我们的实力,也耗费不了多久,顶多五天而已。便是离得最近的清明静庭现在便出发来援,最快也要二十来天,到时我们早走了。”
青龙也跟着笑道:“话虽如此,但若是能偷袭,便不用费劲破它的护山大阵了。这个大阵可是个真正的乌龟壳,难啃得很。唉,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他转头阴恻恻地问妇人:“明晚所有人都能到了吧?”
妇人惶恐道:“应当能到了。”
“应当?”青龙皱眉道。
“一定!一定都能到。”妇人赶忙开口道。
青龙这才满意道:“下去吧,别出任何差错。否则,这个罪责你可担不起!”
妇人赶忙称“是”,站起身来缓缓退出了房间。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知不觉间,身上竟已湿透。
无我禅寺在诡异地宣布闭寺后不久,上百僧众从大门蜂拥而出,朝着方圆百里内的人家疾驰而去。众僧众也不再如平常般和蔼好说话,往往一言不合便直接将对方击晕,抗在身上便飞奔出山,送到百里外的一座寺庙中,交由寺中主持代为照顾。
不过一日间,方圆百里内再无任何住户。僧人们又在入山的几条主要道路上设上路障,贴上告示,阻止民众入山。
第二日,数十个僧人风尘仆仆地从四面八方赶回,进入了无我禅寺。
了济大师来到坐死禅的山洞,缓缓行至最深处。
程景平见了济大师到来,急忙起身迎接。了济大师笑着挥挥手,示意他不用起身:“我只是来看看你们二人,马上就走了。”
程景平还是起身抱拳道:“化骨前辈应该这两天便能破茧而出了。晚辈的慧剑也不负期望,已经练成了。”
了济大师笑道:“善哉,善哉。”
程景平突然想起前日的钟声,问道:“寺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晚辈修为虽浅,但也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了济大师摇摇头笑道:“程施主若想帮忙,好好看着化骨施主,保证他顺利涅盘便好。”
程景平眉头皱起:“大师,寺院到底出了什么事?”
了济大师笑道:“程施主无需多问,记住贫僧的话,好好守着化骨施主便好。”
程景平沉默半晌,知道不论无我禅寺出了什么大事,化骨前辈若能顺利涅盘,对寺院的帮助要远比自己大得多,当下抱拳拜道:“晚辈定保化骨前辈安全。”
了济大师转身笑道:“如此便好。”说完便离开了山洞。
程景平面色阴沉,无我禅寺必是遇上了大麻烦,只是自己却不帮不上忙,心中万般焦急。他抬头看看已经有了些许裂缝的金色蚕茧,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盘膝坐下,进入天人合一境界,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决不能让化骨前辈出现一丝危险!程景平咬着牙想到。
夜里,无我禅寺内的一间普通禅房。
了凡主持正在静心念佛,突然房外传来敲门声。了凡主持放下木鱼,平静道:“进来。”
藏海面色平静地踏入禅房,施了一个佛礼,道:“师傅,来了。”
了凡大师起身,吩咐道:“那便启阵吧。”说完,起身走出了禅房,藏海也跟在身后出了禅房。
二人缓缓来到广场的铜钟前,只见寺内近千僧众皆已围成数个圆环在场等候。藏海也缓缓走入人群中早就留下的空位。
了凡大师笑着扫视在场的所有僧众,平静地说道:“无我禅寺,有劳诸位了。”之后便飞上了钟顶。
众僧人合掌高声道:“阿弥陀佛!”
随后便见在场近千名僧人口中同时不断咏念起《金刚经》,恢宏的佛音传遍整个无我禅寺,天上漫天花瓣飘落,地上无数莲花盛开。众人身上皆升起耀眼的金色佛光,同时涌入了铜钟中。
只见铜钟表面镌刻的无数佛经经文缓缓亮起。《波若波罗密多心经》、《金刚波若菠萝蜜经》、《佛说无量寿经》、《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大佛顶首楞严经》、《梵网经卢舍那佛说菩萨心地戒品第十》、《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柯波若罗蜜经六祖慧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
无数的佛经经文随着众僧人的咏佛一一亮起,透出金光。
片刻后,当钟上的最后一个佛文点亮时,整个铜钟光芒大盛。一个由无数佛经经文组成的金色钟形虚影从铜钟内冲出,急速扩大,不到两息时间,便将整个无我禅寺笼罩在内。
这,便是无我禅寺的护山大阵——无量金钟阵。
而此时,远在五蕴大陆的青山城中,另一柄传讯飞剑在疾驰了两日后,终于到了一名剑宗弟子手中。随后不久,各宗门在暗殿的负责人立马坐下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然后让剑宗传讯无我禅寺:坚持八日。
之后,几人立马召集人马,一个时辰后,五百多名各宗弟子匆匆踏上了一艘巨大的飞舟,正是刚刚建成的第一艘“夸父”飞舟。飞舟在众人的催动下,忽闪一下,便消失在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