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苾月和寂丘一直蜷缩在城南一间破屋里,现在出城的各个关卡都要进行严密的盘查,两人只能等风声过去了再出城。
这日寂丘外出查探,他前脚才走,苾月便偷溜了出来,她实在很想知道阿璃、秦王还有太子的情况到底如何了,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长安。
但秦王府周围布控严密,她等了一上午也无法靠近。一路躲躲藏藏,下午的时候,她神使鬼差又转到了兰园后面的那座林子,在一棵树下她坐了下来,回想起往事,历历在幕,其实在刺向阿璃时,在听到她那声“阿娘会看见的”,那一刻她迟疑了,但是秦王的剑也刚好飞过来打掉了她手上的剑,一切都是天意。
这时她听到地面传来簌簌的脚步声,往前望去,只见不远的路上太子正朝这边走来,她的心咚咚直跳,愤恨爬上脸庞,然后她低下头蜷缩在茂密的树丛中一动不动,待到太子靠近,她飞跃而起,一剑抵在太子的脖子上,她要杀了他。
建成一见是她似乎并不惊讶,只道:“你还没走?”然后身形一闪离她已有一丈之远。
苾月追上前来,举剑就劈,建成连连躲闪。苾月剑招凌厉,建成不得已抽出身上的配剑,两人几个回合下来,苾月发现从未见过他练剑的太子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她的体力慢慢不支,建成一剑将她手中的剑震落,然后一个转身,他的剑已抵在她的胸口。
苾月怒目而视:“你动手吧。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
建成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突然收回剑,道:“你走吧。”
苾月一阵错锷:“你不是一心想要杀了我吗?”
建成反问:“你什么时候知晓的?”
“在你与方禹忠在书斋中密谋,要用赤焰酒除掉我的时候,那时我正躲在里间。”
“原来如此。”建成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错,好在现在你们都无事,终究没有铸成大错,你快走吧。”
他已经知道秦王为救王妃身受重伤,而现在秦王妃正在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他可能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了,这就是命吧。
苾月不知如何是好,愣在原地,建成转身便走。
苾月又提剑追上来,她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建成转身,一剑抵在她脖子上,冷声道:“你杀不了我,别再跟上来。”
太子已走远,苾月也慢慢往回走,这时窜上来五、六个黑衣蒙面人向她围了过来,她挥剑奋力拼杀想要突出重围,但他们实在太强了,顷刻间她身上已中了十几刀,鲜血淋漓。
看这些人的招式与三哥派来的人完全迥异,那要杀她的人就只有太子了,她凄凉的想,没想到他竟虚伪至此,自己终是要死在他手里。
就在她终于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身上即将要迎来致命一刀时,瞬间飞来一个人影将她眼前的刀劈落,然后扶住她。她睁眼一看,居然是太子去而复返,这一刻她震惊到茫然。
原来建成虽已走远,但身后惊天动地的拼杀声声声入耳。他知道她遇了到危险,或许就该这样一了百了,但是,他犹豫了,然后,回头了。
其中一个可能是头目的蒙面人上前拱手道:“阁下,请您让开,此事与您无关。”
“如果,我不呢。”建成慢条斯理、面若冰霜的挡在前面。
这个蒙面人没有答话,转头与他的同伙打了个手势,几人便朝他俩围过来,他们配合默契,很快便将苾月与太子分离开来,对苾月他们是招招毙命,对太子却只是佯攻,可能他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也可能他们不想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