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一个人静一静吧,尚宫切勿太担心。”阿璃只能如此安慰。
“但愿如此吧。”李尚宫仍旧忧心忡忡,别人是不了解陛上这个人的,但自己这几十年一路走来,深知此人之凉薄。
果真,到了晚上,许久未踏足皇后寝殿的圣上突然来了,他一进门便没什么好脸色,冲皇后质问道:“宫女海棠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元吉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那句“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没有说出口,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皇后冷冷扫了他一眼,耐着性子将事情的经过与他大致说了一遍,然后不亢不卑、一脸冷静的道:“元吉的性子从小就不服管教,这两年驻守并州,父母都不在身边,被纵得越发的不像话了,他现在年龄也大了,也定了性,父母的话很难听进去,出了今日这样的事,你我都有责任。”说到“你我”二字时,她加重了语气。
“啊……”皇上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点重,确实这也是他的儿子,古人还说“子不教父之过”呢。
他的语气立刻矮了三分,找补道:“皇后说得极是,元吉这性子既不像我,也不随你,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母同胞,大郎、二郎如此优秀,珠玉在前,偏偏他这么不争气。”
“上次他弃城而逃的事陛下是不是责罚的太轻了,所以他还不长记心,此次定当严惩。”
陛下不悦,“都革职禁足了,还要怎么责罚,难不成关到牢里去,朕可丢不起这个脸。”
顿了顿,他又道:“此次是要严惩,但为长远计是不是该给他寻门亲事了,成了家,有个人管束着或许就慢慢懂事了。”元吉虽然侍妾众多,但还没有明媒正娶的正妻。
皇后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倒是可以。只是依元吉那样的性子,一般人怕是很难瞧上,他瞧上的,别人又不知道愿不愿意。”
“我看上次开国侯杨达之孙女,无论从家世还是品貌都很不错,当时甄选太子妃人选,她年龄小,现在不正合适吗。”
皇后微微一惊,想起了那日在园中她那一手艳惊四座的字,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儿子是配不上这个女子的,就因为她的样貌、才情、家世样样都太好,品性,因为不了解尚且不论,但世家出身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元吉从小顽劣,这两年他远在并州天高皇帝远,便越发的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