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阿璃再也忍不住，两颗晶莹的泪滴滚落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同你讲，讲了之后也不知道你心里会怎样想，这件事太严重了，牵扯人太多了，我不能冒险。而且，我也无法以......以阿璃的身份面对你。”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怯懦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是阿璃。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你现在准备好以阿璃的身份面对我了吗？”他伸手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滴。

“我还有选择吗，你都已经知道了。”

“哼，那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了吗？”世民叹息。

“你......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啦，什么时候？”阿璃吃惊问道。

“嗯，很早，那次在破庙你被长孙苾月挟持，我看到了她的脸，之后我便知道了你就是阿璃，但我不敢认你，因为如果你是阿璃便不会原谅我了，是吧？”

“所以我也不敢冒这个险。我一直在等着你亲口告诉我，你就是阿璃，因为这样就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同时你会发现，我已经站在你身旁很久了。”

“啊.....”阿璃想了想，确实从那次他在破庙受伤之后，他待她便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她一直以为是两人相处日久他生了情，却原来因为她是阿璃。

“那这么说，你对我好，让我做这王妃，是因为你对我有愧？你想弥补？”

“傻瓜。”世民将她拉入怀中含笑亲了一口，“我不会因为对谁有愧就想娶她为妻，并像对妻子一样对她好。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多久？”阿璃躲避着他的缠绵，面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绯。

“你猜。”他眨了眨眼，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

阿璃低头想了想，笃定道：“就是那次从破庙回来之后我照顾你的时候。”毕竟这是他们真正相处的开始，也是他转变的开始。

“不。”世民摇摇头，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抚摩：“比这还要早......”

他眼中浮现出第一次在终南山的银杏林遇见她时的情形，她一身洁白娉娉婷婷的朝他走来，似九霄天宫下凡的仙子，又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她歪着头眉眼含笑的说：“李……墨……白，是也不是？”在那片澄黄如云似锦的银杏林里，他们并肩而立，一起望向澄澈如洗的碧空万里。

那时候他便动了心，但那时年少的她对此一无所知，还不断的撮合他与阿瑶，天知道当时他有多郁闷。

阿璃斗胆又猜了一下：“你送来那两箱黄金的时候？”

“不，在终南山的时候。”

“这......怎么可能？”阿璃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想想那时候，他对自己似乎并无异样，除了那次在马厩胡言乱语了两句，自己不明所以。

“事实就是如此。”世民抱她的手又紧了几分：“要不然我不会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抛下你离开，因为当时我得到消息，楚家的小女儿不见了，所以我连夜赶到终南山，找了你三天三夜却一无所获，哪里知道你就在秦王府，并已与我拜了堂，成了我的妻，你说，这是老天在捉弄我，还是在奖励我。”

阿璃望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那次他莫名其妙的离开是为了寻她，那时候，她就已经在他心里那么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