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望了望她身后两婢女正抱着两个酒坛,一时兴起,道了声“好。”
两人在韦珪的房中谈天说地,一杯接着一杯,到深夜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何时,世民伏在案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回到承乾殿,问婢女,王妃可有来过,婢女答:没有。
到了傍晚,他意犹未尽,自己携了酒壶又来找韦珪喝酒。次日回来,他又问婢女,王妃可有来过,婢女仍答:没有。
这下,其他的姬妾都知道了,纷纷带了酒邀他去喝,世民索性把她们都请进承乾殿,大家一起喝。
丝竹声声悦耳,酒香袅袅醉人,酒意正浓时,月荣娇笑道:“大王,我们这样喝酒,王妃知道了不会怪罪吧。”
世民勾起她的下巴,醉眼朦胧,“管她作甚,我们喝我们的。”
直到深夜,大家尽兴方散,又相约明日继续。
第二天,世民下朝回府有点晚,众姬妾已经在承乾殿等着他了。他先把何凡拉到一边,问道:“王妃今日可有来找过我?”
何凡答没有。
“那她这些天在做什么?可有出府?”
“如往常一样,也没有出过府。”
里间,有姬妾在叫他了,“大王,你怎么还不来啊?”
“就是,怎么把我们晾在一边啊,等下,先罚他三杯。”
世民笑呵呵的走进来,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灯影绰绰,觥筹交错,几番推杯换盏,但不知怎地,今日这酒,他越喝越寡淡,还有那琵琶和瑶琴也不知弹的是啥,叮叮当当聒噪得很。
忽然就没有了兴致,将酒盏一推,便欲起身离去,又想起这是在承乾殿,该走的是她们,于是,面色一沉,道:“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先回去。”
“大王,您这是怎么啦?”
“大王不痛快,你们瞧不出吗。”月荣递上满满一杯,善解人意的道,“来,大王,您只要喝了这杯,保管什么烦恼都解开了。”
“就是,如果一杯不行,就两杯。”于娘子也笑吟吟的赶紧递上一杯。
世民将手一拂,厉声道:“滚。”
杯盏落地,他站起身,冷脸对着面面相觑的她们:“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众人散去,望着屋中一片狼藉,他恍恍出神,等到四周安静得出奇,他忽儿心中慌得很。一刻也不能等,他急步冲进了承香殿。忍了这么多日,他再也忍不了了。
房中,阿璃正在灯下聚精会神的看书,一只手偶尔伸向前边白瓷罐中抓两颗松子磕着,这时她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和松子,行礼道:“大王,您来了。”
“我不来,你就永远不会去找我吗?”也不知道他在生谁的气。
阿璃笑意淡淡:“我看大王难得松泛,不好去扰你们雅兴。”
“你......”
“大王这酒可是喝够了?”她迎上他怒意的双眸语意温柔。
连喝了三天,这都第四天了,哪还能不够。他之所以要这么喝酒,并不只是为了生她的气,而是他不得不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