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虽然看着要死不活的，但至少还有口气。”

来者是高爷爷，仔细一看，他的肩头还扛着一个昏迷的少年，那正是之前准备独自引开敌人的魏立坤，同时他的身上还糊着绿色的不明粘稠物。

可是，高爷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也加入了鸟兽的围剿计划？还是说他只是想来单独饱餐一顿？又或者，他是来找宋娜的？

高雁把魏立坤放在一旁，先是开口解释道：“那个小子身上的气味很杂啊！人类、苍蝇、甲虫、蟑螂……”

“他身上满是虫子的恶心臭味，真让我难以下口啊！”

说罢，他又将浓缩成微小黑点的瞳孔对准了重伤在地的黎仲明，眼神中满是冲动的贪婪。

“至于你——”

“真是太特殊了！”

“自从第一次在街上遇见你，我就察觉到你身上的与众不同了！”

高雁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就像看见一个香甜诱人的大蛋糕一样狂热起来，他用两根手指捏住黎仲明的脖子。

“明明是纯正的人类气味，但为什么你的伤口处却残留着不属于人类的奇异能量？”

“另外，你的口中残存着苍蝇怪物的血液气味……行啊，你居然敢生吞怪物！”

“但是，为什么你在吃下未经过处理的怪物后没有中毒？”

“还是说，你一开始就是一只变成人类又迷失自我的怪物？”

黎仲明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些问题，更别提如何给对方解释了。不过，高雁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说，怪物可以变成人类？这里所谓的‘变’，应该不仅仅是指外貌伪装成人吧？”

高雁看着眼前谜团重重的少年，思来想去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没错，完完全全变成人类，从肉体到思想，从种族到灵魂，彻头彻尾，变成人类。”

“不过，你们还没有傻到变成‘食物’的地步吧？好端端的，应该没有怪物想变成人类吧？”反正如果面前的老人真要动手自己也逃脱不了，黎仲明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干脆就把能问的都问了。

“你错了，怪物饲养人类，不仅仅是为了食用，为了寄生，为了繁衍……我们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变成你们。”很显然，高雁混迹江湖这么久，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至于那些你们认为的所谓‘残忍’的手段，其实也只是我们为实现目的而做出的选择罢了。”

“但这只是知道真相的极少数怪物的选择，绝大多数怪物还只停留在满足自身需求的表面，这也是为什么它们只能一辈子待在下层。”

“可惜我的寿命快要到头了，应该是没有晋升的机会了。”

黎仲明听完高雁的回答更疑惑了，不仅是疑惑对方所述的内容，还有对方告诉他这些信息的真实企图。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高雁刚松开的手又加大了力度，窒息感直冲黎仲明的大脑。

“为什么？因为你就快死了啊！”高雁恶狠狠地笑道，“我已经很久没吃人了，虽然我不会吃我家的小娜娜，但我没说我不吃其他人啊！”

“反正她又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只要告诉她你被那几只锦鸡吃掉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