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老友高雁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哪怕不惜和他决裂。

“孔翎，道不同，不相为谋。”高雁心意已决，不想再解释什么，“我相信我的直觉和眼光。”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我们的敌人，或许一开始，我们的道路就是错的。”

“错？哈哈哈哈哈！”孔翎仰天长笑，“你到底在5号养殖场听到了什么消息？”

说罢，孔翎一个飞跃跳到高雁的身边，把脖子伸了过去:“我看你是被5号养殖场的那些多尾巴狐狸忽悠缺了吧？”

“不，是‘不惑’先生告诉我的。”高雁低声说道，“他说，人类才是解决这个闹剧的主要因素。”

“不然你以为那些高层为什么挤破了脑袋都想研究人类？”

“饲养也好，食用也罢，寄生也行，不都是区主为实现最终目标的手段吗？”

孔翎不说话了，直接一个羽刃向高雁挥砍过去，提前察觉到气流变化的高雁连忙紧急飞起躲闪。

羽翼掀起的风刃横劈向远处的高楼，随着一道劲风穿过楼层，写字楼被拦腰斩断。

空中散落下几片带血的雁羽，尽管已经提前做出了闪避，但还是被刚才的风刃划破了胸口的表皮，鲜血瞬间染红了高雁胸口的那块绒羽。

孔翎在刚才明显是下了死手的，高雁知道，现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告诉我，人类这种罪恶且肮脏的生物是救世主？”

“你疯了！‘不惑’那个傻逼也疯了！真是危言耸听！”

“我亲爱的老友，去死吧！”

孔翎迅猛地跃起，以铁壁般的身躯朝高雁冲去，两片锋利的羽翼也交叉砍来，扑腾起一片气流。

高雁则是将力量全部灌注到厚重有力的双翼下，奋力一扇，强横的气浪伴随着满天黄尘，直直打向孔翎！

虽然这强烈的风浪并不会对孔翎造成多大的致命伤害，但高雁却可以借助这股风力在用尘沙遮蔽孔翎视线的同时拉开一段距离。

因为长期没有食用人肉，加上自己年老体衰，高雁自知正面硬刚没有胜算，只能通过拉远距离来拖延战斗，给地面上的宋娜等人争取恢复行动力的时间。

只是，他感觉今天的孔翎十分的奇怪。

在他的印象中，孔翎在办公事时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以大局为重。

现在孔翎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手下操办，自己却来这里解决私事，实在不符合常理。

而且孔翎向来稳重冷静，但当下给人一种情绪失控的感觉——就算是回想起孙女的惨死，也不应该把气撒在其他同族身上吧？

在执行高层任务的时间里，孔翎优先放下任务，选择与同族相杀……这，不正是虫族想看到的吗？

高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孔翎，你冷静一点，疯的是你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但是，毫无疑问，你已经着了那些卑鄙虫子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