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仁点头,“正是,鄙人王伯仁,乃县里仁和堂的……”掌柜。
他话还未落,就感觉自己身体猛地前倾,直接被眼前的大高个一把抓着拉进了宅子里,“大夫,江湖救急!”
顾青松急忙匆匆地拖着大夫进了西厢房,王伯仁见他也是因为急切则乱,倒也没有怪罪他,整了整自己被他扯乱的衣裳,伸手给顾庭之把脉。
几息后,他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排又细又长的银针,朝着顾庭之的几处穴位扎了进去。
没一会,顾庭之安静了下来,似是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顶着一头银针茫然地看向众人,接着朝甄弥儿露出了委屈的表情,还没等他开口,王伯仁又是一针下去,他便软趴趴地倒在了甄弥儿身上。
顾青柏顾青松合力将他抬到了床上。
王伯仁再次给顾庭之把了一回脉,又仔细给他检查了一遍脑袋,脸色变得凝重:“这位小兄弟脑袋受过重创,脑子里血瘀久久不散,脑部机体构造受损,近来应是脑袋又受了伤,新的肿块将原本的血淤冲散了些,所以今日才会头痛欲裂。”
“大夫,那我相公会一直这般疼吗?”甄弥儿急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王伯仁摇头,“我对这方面的研究并不精通,不敢妄下定论,这还得等你相公醒来后再观察观察。”
甄弥儿点头。
“你平日可用热毛巾敷于他头顶的肿块处,这有助于淤血的化开。我再开几服药,你每日取一帖放于大锅中,煮上一个时辰,等药性全部煮出,便将煮出来的药水倒入木桶里,供你相公泡上三刻钟,有助于活血化瘀。”
王伯仁说完便走在桌前,提笔写下药方,递给了跟过来的顾青松,顾青松拿到药方后,又是一阵狂奔,往外冲去。一直默默站在房门口的林墨忙让开了身子,看着他旋风般消失的身影,一时有些无言。
转回脑袋时,注意到厢房角落的位置,竟放了一个鸡笼,鸡笼里关了只小黑狗,那小黑狗压着一团什么东西,一直朝自己身下狂吠着,在这寂静无声的屋里,特别显突兀。
他回身,见屋里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忙解释道:“上次顾兄台在衙署前伤了脑袋,家父便吩咐我去仁和堂将王大夫请过来,只是刚巧碰上王大夫外出游历,不知归期。我便派了小厮一直关注着仁和堂,得知王大夫今日归家,便马不停蹄地将他请了过来,未曾想竟是这般巧合,碰巧遇到顾兄台头疼症发作。”
众人闻言,对他和县令大人又是一阵感激。
林墨是等着王伯仁给顾庭之施完针后才一起离开的。在这期间,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床上的顾庭之,见他眉眼英挺,面容俊美,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一时对这个当初只闻其人不知其貌的万年第一有了新的了解。
与王伯仁一起离开后,他直奔县衙,与林正康说起今日的事情。
甄弥儿一直守在顾庭之身边,用热毛巾反复替他敷着头顶的肿块。
周氏几人则去了厨房,将家里最大的那口锅刷洗干净,装满水烧了起来,等顾青松买药回来时,水刚好烧开,将一副药材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