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桑彦说翻脸就翻脸,一时面面相觑。
刘明辉赶快过来打圆场,两头安慰。
和稀泥,刘明辉是一流的。
桑彦道:“我就听刘书记一句劝,我把话挑明,我买的其实是老木料,按照现在的价格,这栋房子最多值15万元,我再加一点,算16万元,如何?”
申家亲戚三五人围成一堆,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最后一名年龄最大的人站出来说,“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还要添一点。”
桑彦道:“好,连房子带家具,一口价,18万。不行我转身就走。”
申家亲戚商量一会儿,终于同意。
桑彦又道:“既然你们同意,我们就写好合同,钱我会打到刘书记账上,由他主持操办丧事,丧事办完,你们再分剩下的。”
申家亲戚马上反对。
刘明辉拿出村干部的威严,大声骂了他们几句,他们才垂下头,停止鼓噪。
看到刘明辉打电话请人搭灵堂,请唱孝歌、打锣鼓的班子,申家亲戚眼睛冒火,心头滴血,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在花他们的钱。
有一名年轻人,还冲着棺材吐口水道:“死都死了,还要这么好的棺材做什么?”
桑彦见刘明辉办事利索,不由高看他两眼,于是又给他转了一万元钱,道:“刘书记,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下个月,我派人来拆屋,到时还要刘书记帮忙。”
刘明辉看到多出的一万元钱,连忙道:“这是我应该干的,这钱我不能收。”
桑彦笑着拍一拍他的肩膀,刘明辉才假笑道:“你放心,事儿我一定办好。”
桑彦转身便走,差点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定睛一看,一张笑脸映入眼帘。
“哟,出手这么大方,看来是捡到宝了?”王碧珩一边笑,一边说道。
只是这笑,怎么让人感觉不怀好意呢?
桑彦拍着胸口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你肯定是做了亏心事,对不对?”王碧珩一副吃定桑彦的样子。
“我问心无愧,不信,你去问问村里的刘书记。”桑彦早料到,他主动解决申家丧事的行为,会被警察注意,因此手尾收拾得很干净,理由也想好了,一点不怕王碧珩的逼问。
王碧珩连续诈了几句,桑彦装聋作哑。她干脆就来硬,侧身一绕,去抢夺桑彦背的背包。
“别扯烂了,我给你。”桑彦忙解下背包。
背包里除了两件换洗衣服,啥也没有。
王碧珩又去检查桑彦的摩托车,连排气管、油箱都没有放过,弄得两手漆黑。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证明桑彦顺走那块绸布。
但他和申家毫无关系,这么快跑来,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没有鬼才怪!
桑彦连声叫屈,道:“这些黑衣人灭了申家满门,还杀害陆爷爷,我当然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我要找一个说法。”
王碧珩道:“你就是好奇,对申家的死者也似乎太好了,这不对头。”
“确实不对头,”桑彦讽刺道:“一家六口死了,棺材都没有一口,就摆在大门口,连安葬的费用都没有,你作为人民的公仆,不去解决问题,反倒要把我这个解决问题的人解决掉,我觉得才觉得不对头。”
王碧珩一时气结,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桑彦继续道:“何况,我也没有做什么事,我只是看中了这栋老屋,想买下,毕竟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一名整修老屋的网红,对老屋有感情。”
王碧珩百分之百确信桑彦拿走了绸布,甚至确信桑彦已经拿走了机缘,但桑彦的表现滑不溜丢,无懈可击。
王碧珩只能气呼呼地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