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舒摸着手里濡湿的布料,纠结半晌,还是使了个清洁咒,把小醉鬼放上床。
虽然是些用处不大的小术法,频繁使用也会有些损耗,更何况现世灵气稀薄,少有人会浪费在这些琐事上。
头上的饰物抵着了,楼云舒摸上她酒气腾腾的小脸,手指梳进发间,取下假发和龙角,又将枕头垫好。
“小色迷,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么就敢色胆包天,往后可不敢让你喝酒了。”
“梦里都又哭又叫的,真把你怎么着,还不得骂我谋杀啊?”
小姑娘似乎被他念不耐烦了,转过身背对着,身子蜷缩成婴孩状。
楼云舒叹了口气,脱掉外衣鞋袜,躺到床外侧,把人揽进怀里,“贪是贪了点,好在没什么坏心。”
江奈醒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古色古香的楠木垂花拔步床,光线透过雕花镂空横眉,印下神秘繁复的纹路。
身上轻盈柔软的丝被绣着老式花鸟图,四周裹了一圈粉边,土到她妈都不会用的款式。
半分钟后,江奈开始回想到底哪里不对劲,让她出现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江奈酒量确实不行,但记忆,还真没断过片,想起昨晚喝醉后都干了什么尬事的瞬间,江奈恨不得刨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她脸皮有那么厚嘛?对楼云舒自作多情,还跟人家养大的蛟拈酸吃醋,脑子被驴踹了是吧?
事已至此,形象全无,让她一个i人可怎么活?
如果楼云舒没恼羞成怒弄死她的话,那么现在……
意识到某种可能,江奈从床上弹起来,没留神砰的一声撞到围栏上,她顾不上疼,匆忙蹬上鞋,拉开房门就想开溜。
与其留下来面对楼云舒,不如她先走一步,有效避免社死交流。
一拉开门她就愣住了,楼云舒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倏地眉梢微扬,眼神轻挑又玩味。
江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第一反应竟然是老妖精也会穿白衬衫。
纽扣系得很规整,轻薄布料下挺立的弧度还是让江奈红了脸,匆忙环胸遮挡,脚尖一踢将门搭上。
厚重的木门被一只手轻易挡下,江奈背过身,却躲不开步步侵袭的冷香,头顶响起男人的低笑声。
“真空出门,不是在勾引我吧?姑娘家一点不知羞。”
江奈气结,狠狠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对对对,就勾你,等你死了好继承遗产。”
楼云舒似乎低头在她发顶轻嗅一下,嫌弃道:“人都馊了,好歹洗干净些才好下口,没脸没皮的笨丫头。”
江奈被他唬住,低头闻了闻,其实一点味儿也没有,甚至还因为身上穿着他的衣服,带有点好闻的清香。
一下,两下……
江奈鼻尖翕动,着魔似的捏着衣袖一直闻,蓦然抬首,一把将楼云舒扑倒在美人榻上,磕碰间玉簪滑落,满头黑发倾垂。
男人呼吸清浅,胸口略微起伏,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大半悬空,江奈翻身骑坐到他腰间,虎口捏上他下颌,猛然凑近。
嘴角勾起俏皮又恶劣的笑,“你下不了口,我来。”
说完,江奈生怕他反抗似的,低头啃了上去,碰撞磕破口腔黏膜,让两人嘴里都弥散出淡淡血腥味。
想亲给她亲就是了,小丫头一副打架的阵仗,楼云舒颇觉好笑,好整以暇地看她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