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光是有女子揽客的正常青楼,还有专门养男倌的那种青楼,当地人称南风馆。
她家里经营青楼,在那些权贵人家眼中,她自然不是良配……
更别提她家还有南风馆,那些并非断袖的男子谁能受得了这种南风馆的存在?哪个能接受她这“逼男为娼”的少东家?
虽然她们自己心里清楚,她们家从来没有做过逼良为娼的事,但是别人谁会去调查这些?
在人家眼里,开青楼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开赌坊的一样。
姜云韶重新望着爹娘。
“爹,娘,我是这么想的,如果孟星河愿意娶我,我就装乖装纯良做他的世子夫人,暂时不暴露我半月山庄大小姐的身份,免得吓跑了他……”
“如果孟星河始终不娶我呢,那我也懒得去攀京城其他不如孟星河俊美的权贵子弟了,我就亮出我半月山庄大小姐的身份,跟你们去高调买下梅园,等到来年春闱,各地的俊俏举子入京,我们带着家丁去榜下捉婿拉一个又俊俏又听话的穷书生回家做夫婿!”
“这样一来,那穷书生他不敢嫌弃我家的生意不光彩,会讨好我,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呢又能免除朝廷那女子二十不嫁人的惩罚,两全其美。”
她拉着沈长亭和墨美娘的手,撒娇。
“所以,爹,娘,咱们可以暂时不买那个梅园,随便买个便宜些的宅子先住着,过俩月我若是跟孟星河没戏,咱们再去把梅园买下来,抢个俊俏穷书生做赘婿,舒舒服服过日子!”
墨美娘和沈长亭还没说话,沈云殊就坚决站在了他姐姐这边。
他为姐姐摇旗呐喊,“好!就这样!我们听姐姐的!我们先装作一家子淳朴的农民去骗孟哥哥,骗不到孟哥哥再去抢个穷书生!”
墨美娘和沈长亭看着女儿和儿子这两双黑亮的眼睛一同望着他们,眼里是一模一样的期待,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他们只好答应了。
沈长亭说,“行吧,先买个小宅子,但是那个梅园,咱们也迟早要买下来!”
墨美娘瞅了一眼姜云韶,忽然勾唇说,“韶儿啊,我忽然希望孟星河不要娶你了,这样咱们就能抬出半月山庄庄主的身份,让那些把我们当乡下农民的家伙惊掉下巴……”
她故意长叹,“唉,你说我们这仨江洋大盗去抢了那么多金银宝贝藏地窖里,却不能拿出来花,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呢?有钱不能肆意花的日子,比人家穷人的日子还难受啊……”
姜云韶好笑地望着戏精娘,想软软撒娇哄一哄娘。
结果,沈云殊直接幽幽开怼了——
“这日子有什么不好哇?再不好,还能比爹娘带着我去荒无人烟的穷山沟沟里顿顿吃糠咽菜的日子更惨吗?哼,现在咱们好歹回城镇里了,能顿顿吃好喝好了,只是不能买大宅子而已,过去那半年我才是真正的惨呢。”
儿子这么幽怨一怼,墨美娘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哈哈大笑出声。
她揉着儿子的脸颊,“这事儿你估计是要记爹娘一辈子了是吧?”
沈云殊重重点头,“对!将来我要是有儿子了,我也把我儿子和爹娘一起带去北山沟过半年苦日子!重点是,一定要带爹娘去!”
墨美娘和沈长亭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出来了。
沈云殊哼了一声。
还笑。
有什么好笑的。
他以前以为大家都在山沟沟里过苦日子,前几天他才知道,过苦日子的一直只有他一个,爹娘和姐姐经常瞒着他去山里猎山鸡野兔烤来吃,还半夜爬起来用轻功飞到县城里打牙祭,就他一个人始终苦巴巴吃糠咽菜!
过分!
姜云韶含笑揉了揉气呼呼的弟弟,然后抬头看着墨美娘,“娘,您跟我来一下,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