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要这么颓丧,孟星河不是还没把姜云韶娶回家么?你还有机会。”
东方景策垂头丧气地哼了一声,“人家都不喜欢我,人家只想嫁给孟星河那个病秧子,我能有什么机会?”
郑国公眯了眯眼,压低嗓音说,“她喜不喜欢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到底有多喜欢她……你要是真喜欢她,只要你先把人弄回家了,想要她的心不就是水磨工夫了么?”
东方景策扭头茫然地看着郑国公,“爹……您的意思是……”
郑国公说,“她的心现在不属于你没关系,你先把她人弄到手……等她嫁给你了,你再慢慢哄她不就行了?”
东方景策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郑国公。
他满心都是震惊和荒唐。
不是!
他爹在说什么玩意儿啊!
他爹是在教他去如何做个罪犯吗?
他虽然花心浪荡,但是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女子,爹要他去强迫姜姑娘,那此举跟苟玉树那杂种有什么区别?
东方景策的排斥和抗拒太明显,郑国公尽收眼底。
他暗暗骂了一声儿子废物。
这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可恨。
他不动声色,笑着挽回形象,“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是看你难过,随口哄你呢,你爹我自己都没做过强迫别人的事,又怎么会教唆你去做这种事?”
东方景策怀疑地盯着郑国公看了又看。
当真只是随口说来吓唬他的?
啧,好好的干什么说这种话!
他差一点就以为他爹是个隐藏得很深的变态了好吗?
他郁闷地又喝了一口酒。
郑国公瞅了瞅儿子,指望怂包儿子去做那恶人把姜云韶强行娶回国公府,恐怕是不行了。
他想了想,又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姜云韶,为父这就进宫,求皇上为你和姜云韶赐婚,好不好?”
东方景策啧了一声,“甭去了,爹,您去求皇上也没用,是您跟皇上的交情好,还是孟东昌跟皇上的交情好?人家可是皇上从小玩到大的伴读,情同兄弟。”
他叹气,“我敢打赌,您前脚去求皇上赐婚,孟东昌那混不吝的老土匪后脚就能冲到宫里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皇上收回成命,把姜姑娘改赐他儿子。”
他拍着自己健康有力的大腿,继续说,“您瞧瞧,您儿子我好端端一人,以后有的是时间娶妻生子,可人家孟星河是个急需娶妻生娃的病秧子,人家等着冲喜救命呢,您说,孟东昌这么一哭,皇上会把姜姑娘赐给谁?”
他拍了拍郑国公的肩膀,“爹啊,甭去,去也是白走一趟,咱们抢不过孟家的,孟家跟皇上既有交情,又能拉同情,咱怎么跟人家比?”
郑国公微微眯眼。
他是斗不过孟东昌,否则,他何必有这么多顾虑。
他又问东方景策,“姜姑娘要跟孟星河定亲了,而你又明确表示过喜欢她,这种情况下,恐怕姜姑娘会避嫌不会再来你的生辰宴了吧?”
东方景策沉沉叹气,又喝了一口闷酒。
他爹真是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故意扎他的心是不是?
心累。
不想说话。
郑国公瞅见儿子的沉默,不由揉了揉额角。
他儿子真是个废物。
什么也干不成!
白白浪费了他和管家的一番好计谋!
亏他这些天绞尽脑汁跟管家一再商量作案的细节,竟然是白费心思了,人家根本不会来他们国公府,还如何作案?
郑国公抬头望着远方。
看来,眼下他只能指望姜若兮了。
姜若兮应该也快到京城了吧……
她跟姜云韶是亲姐妹,只要她邀请姜云韶去她夫婿赵澹家玩耍,到了赵家,那就是他说了算了……
他完全可以设计姜云韶跟策儿,等姜云韶失身于策儿以后,就必须嫁给策儿了。
……
翌日。
晌午时分,姜家派去找高僧合八字看吉日的奴仆回来了。
奴仆高高兴兴的跟姜夫人说,“夫人,高僧说咱们家四姑娘跟孟世子是天作之合啊!他说四姑娘的八字能旺孟世子,能让孟世子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孟世子的八字能替四姑娘镇邪保平安,他们是上天注定的一对璧人!”
姜夫人听到这话,脸上欢喜,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些高僧都是人精,知道侯府和姜家的亲事是铁板上钉钉,他不敢说不好听的话,故意捡着好听的说。
啧,这些话不知道跟多少人家说过了吧?
姜云韶看了一眼奴仆,有些惊讶地挑眉。
这高僧说的好像挺准——
她的血能帮孟星河镇压蛊虫,她嫁过去了,可不就能保孟星河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么?
而她是朝廷通缉的杀手,有了孟星河这个侯府世子帮她遮掩身份,有侯府做她的靠山,她以后可以尽情浪了,孟星河可不就等于能帮她镇邪保平安么?
这高僧……
没准还真有点本事。
她压下心绪,抬头眼巴巴地看向姜夫人。
姜夫人瞅见女儿的眼神,轻哼了一声。
她懒懒地问奴仆,“高僧说,最近的吉日是何时?”
奴仆连忙将高僧所写的纸张递给姜夫人,“高僧给了三个日子,一个是九月二十一,一个是九月二十七,还有一个是十月初六。”
姜夫人拿来看了一眼。
她心里盘算着,今儿是九月十四……
九月二十一,距离今天还有七天,太急了,不行。
九月二十七,距离今天还有十三天,这个勉强可以。
最好的是十月初六,还有二十来天呢,可以慢慢准备……
就是不知道等到下个月去,侯府会不会不愿意。
她的手指头在九月二十七上面点了点,然后转头吩咐姜世荣,“老三,带上咱们家准备好的彩礼,拿上这高僧批语和吉日,去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