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庄园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建筑,重新回到这里的维文特感觉庄园里面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艾利文在房间里挑选着衣服和配饰,她的儿子克莱奥在一旁见母亲这副焦躁的样子,不屑地笑了笑:“不就是和那个私生子吃一顿晚餐而已,瞧你紧张的。”
艾利文气的不行地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掐了一把:“人家现在已经进入内阁,成为了国王陛下身边的近臣,只有你还整天的游手好闲的。”
“只是内阁而已,又没有实权。”克莱奥站在母亲的身后,对着面前的梳妆镜,整理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上帝是不是睡了一觉,把脑袋睡迷糊了,竟然庇佑那个私生子进了内阁。”
“他还要和阿图尔克家的女孩结婚,阿图尔克家在上议院占据了两个席位,虽然是属于新贵族,但是家族势力却发展得蒸蒸日上,他和那个阿图尔克家的女孩结婚,那地位和势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一点都不担心。”艾利文真的要被自己这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儿子气死了,他真的是不知道危机已经逼近了。
梳妆打扮好之后,艾利文听到了窗户外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冰冷的秋雨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大地上。
“真是糟糕的天气。”艾利文抱怨了一声,一想到等会还要去大门迎接那个私生子,她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的烦躁。
在这座传承百年的家族庄园前,淅淅沥沥的秋雨连绵不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凛冽的冷峻。
维文特乘坐马车来到了这座庄园的门口,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礼服,拿着手杖,带着一顶半高礼帽,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艾利文的视线穿过雨幕,看到了这个多年未见的私生子,这么多年过去,以前那个眼神阴沉唯唯诺诺的私生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挺拔英俊,气度翩翩的绅士,他的眼神深邃,脸庞俊美,即便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天气里,举手投足也依然不失气度。
维文特保持着一贯的从容和优雅走到庄园门前,与黎恩家族出来迎接的众人,做了礼貌并不失热情的寒暄。
原本没有将维文特当做一回事的克莱奥,眼神当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看着维文特,这个曾经被家族遗忘的人,现在却以一种让他无法忽视的方式回归。
这与克莱奥记忆当中那个瘦弱羞怯的私生子形象大相径庭。
维文特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在心中轻声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黎恩伯爵看着自己这个以前从未放在心上的私生子,眼中闪过了一丝欣赏,他点了点头,和维文特一起走进了家族的庄园。
在维文特的身后,克莱奥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他看着父亲与维文特并肩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惊讶和敬畏,他终于意识到,这个曾经被父亲遗忘的私生子,现在成为了父亲心中的骄傲。
一顿晚餐,大概除了维文特之外,所有人吃的都非常不是滋味。
在晚餐结束之后,黎恩伯爵和维文特一起,走在这座古老的庄园里,他们来到了一座挂满人物肖像的大厅,以前维文特也曾经来过这里,但是这个大厅里挂的每一幅画像都有8英尺的高度,对于当年的维文特特来说是巨大并且震撼的,画上每一个人物都栩栩如生,真实地让年幼的维文特感觉到神奇而又恐惧。
即便现在维文特已经变得强大,但再次站在这个大厅里面,他依然感觉到不适。
昏暗的光线下,画像上威严的祖先,每一位都是曾经带给黎恩家族荣耀的人物,他们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但每一幅画像的共同点是,每一个人的脸上有一副令人维文特觉得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似笑非笑,并不给人一种亲近温和的感觉,反而感觉到一种轻蔑。
黎恩伯爵难得亲自给维文特讲述起每一位祖先的过往,但是感觉到不适的韦文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他反而被一幅其他的画吸引了注意力,那一幅画用黄金外框装裱,画框上有着精美的图案装饰,但这些都并不是最吸引维文特的,最吸引维文特的是那幅画上人物的脸,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真的会动一样。
恍惚间,维文特甚至还听到了令他觉得有些刺耳的笑声。
而这笑声,直到维文特离开黎恩庄园,坐上马车之后也依然难以忘记,就算是在夜晚睡梦当中,维文特还是会听到这令他感觉毛骨悚然的笑声。
受到这笑声的影响,维文特一夜没有休息好,第二天在和卢斯文一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醒来之后,维文特发现自己正坐在花园当中,面前是一个画板,而卢斯文就坐在花园当中,穿着漂亮的蕾丝纱裙,头戴花冠,灵动俏皮如同一个花仙子一般。
维文特的手中还拿着画笔,他看着面前的画和自己手中的画笔,以及身旁摆着的各色油画颜料,后背突然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来不会画画。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带着花冠的卢斯文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走到了维文特的旁边,看着画架上的画,在繁花的簇拥下,一个金发少女已经初具雏形,但是脸部的轮廓还比较模糊,五官以及各种细节都还没有完成。
“很漂亮。”卢斯文称赞,“虽然还没有画完,但是这颜色很漂亮。”
维文特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没有多说,他由于疫情的情况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就看着卢斯文,又重新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再摆出和之前一样的姿势,她问:“是这个样对吗?”
维文特并不知道卢斯文之前是什么样的姿势,他只能点点头,继续维持着拿画笔的样子,但是却将脸隐藏在了画架的后面。
看这座花园的样子,应该是在卢斯文的家里,但是他们刚才明明在外面的街头欣赏音乐喷泉,怎么又突然会出现在卢斯文家的花园里呢?
并且自己还在为卢斯文画肖像画,维文特根本不会画画,眼前的这一幅画真的是出于自己的手笔吗?
这在维文特的内心充满疑惑的时候,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刺耳的笑声,维文特四处张望,却发现并没有人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似乎能听到这笑声的人,只有他自己,而更令他感觉到恐惧的是这笑声的来源也在于自己。
“怎么样?我画的画还不错吧!”声音从维文特的脑海当中响起,这声音和那阵刺耳的笑声,是出自于同一个人。
维文特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别发出声音,你这样子在被人看起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是一个怪人。”声音尖细,腔调怪异,像是马戏团当中一种猴子发出来的声音,“我能听到你的心声,不用说出来。”
这句话,让维文特更加觉得一阵寒气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