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嫔进宫这几年,竟也是一无所出,费扬古都快坐不住了。
这日昭嫔一如往常去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才坐下,就见久不露面的年世兰身姿摇曳的来了。
年世兰今日一袭丁香色宫装,发间簪的皆是她一贯喜爱的点翠首饰,雪白的龙华上是用金线绣成的芍药花。
面上的妆容也是与衣裳看起来同色的,眼尾一抹鲜亮的绯红色胭脂更是画龙点睛之笔,让人眼前一亮。
更遑论年世兰本就姿容出众,莫说汉军旗,便是满蒙八旗加起来也不及她凤仪万千。
这样的美人儿走来,连带起的风都透着清爽。
昭嫔即便这几年在宫中见了年世兰无数次,此刻也不得不臣服于她的美貌。
这样的人,留住皇上的心也是情理之中。
众妃嫔瞧着年世兰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年世兰走到乌拉那拉氏面前,草草行了个礼,也不顾乌拉那拉氏还没有叫起,便自己坐了下来。
“众位也都坐罢。这日日早起本就乏累,没得总是站起来,也太辛苦了些。”
年世兰环顾一周,见甄常在依旧没有来。
自打她几年前病倒,听说就总是浑浑噩噩,整日里恹恹的。
如今三阿哥已经十三岁了,这宫中人人知晓甄常在与三阿哥星象不合的事,也都避忌着她。
莫说无事不愿与她来往,就是有事也都是打发奴才上门说一声便罢。
期间惠嫔看不下去,也是去看过甄常在两回的,只是甄常在性子越来越怪,回回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惹得惠嫔恼怒。
几次下来,惠嫔也懒得再去与甄常在叙什么旧情,甄常在的关雎楼,真可谓门可罗雀。
年世兰再看看旁的人,似乎都在这几年被磨灭了性子。
乌拉那拉氏看着年世兰,说道。
“华贵妃,可是在瞧什么有趣的事?”
年世兰看向上座的乌拉那拉氏,她脸上的皱纹都快遮不住了。
自从前年仙姿楼被自己关停,对外只说经营不善倒闭了,乌拉那拉氏就只得用回内务府所制的胭脂水粉。
但是她的肌肤已经用惯了仙姿楼的东西,一朝用回内务府的东西,面色也是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下来。
乌拉那拉氏也是打发人去寻过仙姿楼的人的,但是吴掌柜怎么可能被她找到呢?
仙姿楼的胭脂水粉,在京城一众贵妇贵女中留下了一个传说。
年世兰笑一笑,说道。
“回皇后娘娘问话,臣妾什么也没瞧,只不过看着众位恹恹的样子,
有些替皇上发愁,也替娘娘发愁。这后宫中整日里死气沉沉,
皇上又好几年不许选秀了,臣妾想,是不是该有新人进宫了?”
年世兰话一出口,众妃嫔都抬起了头。
李贵人这么多年了,从潜邸到宫中,熬油点灯似的苦熬着,还只是个贵人的位份。
眼下听年世兰说是不是该有新人进宫了,心下不满的同时也惶惑起来。
“华贵妃这话蹊跷,嫔妾们并未听说要有新人进宫了呀,
不知道华贵妃是哪里来的消息?或者,是皇上说的?”
年世兰但笑不语,乌拉那拉氏沉下脸来。
“李贵人,你怎么也学着捕风捉影了起来,莫须有的事,莫要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