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冷风横扫,风雪漫卷,云韶双臂撑着窗扉,望着冰雪覆盖的院落,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已经步入寒冬了,在原身的记忆中,也是这个时间段沈墨尧过来传达噩耗。
想起沈墨尧,云韶潋滟的眸色变得意味深长,她原本以为沈墨尧临走前会向她表达心意,倒是没想到他那般克制古板,倒是让她觉得有些可惜,原本还想趁着空闲打发时间,倒没想到他这般矜持守礼,真是无趣。
“啪嗒”一声,屋外传来一声脆响。
云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便看到蹲在地上愣神的阮母。
云韶看到她手指流着鲜血,急忙走上前去。
“娘亲,你怎么了?”
缈缈说着拿着手帕为她包扎着,看着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担忧。
阮伊洛转头看向女儿,捂着胸口,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心慌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韶儿,娘亲很担心你爹爹,这段时间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阮伊洛心头有些戚戚然。
云韶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想起待她极好的爹爹,云韶一时无言。
一旁的阮母自顾自的说道:“我昨日梦见你爹爹了,他嘱咐我好好照顾你,还说他爱我,此生不悔娶我为娶。”
“娘亲……”
阮伊洛抬头看着女儿,对上她泪眼朦胧的眼眸,眼底说不上来的哀伤。
“韶儿,娘亲想你爹爹了……”
对于母女两人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冬季,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房间中的炭火也无法带来丝丝暖意。
………
翌日一早。
云韶推开厅堂的门扉,望着院落厚厚的积雪,她拿起扫帚清扫着积雪,在院落开辟一条可供行走的小道。
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爹爹亲力亲为的,从来不让她和娘亲插手。
清扫过后,缈缈朝厨房望了一眼,轻轻哈了口冷气,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指,转身朝院子外面走去。
她望着远处白茫茫一片的远山,垂眸看了下漫过长靴的晶莹剔透的积雪,蹲在那里,手指轻轻触摸着这刺骨的凉意,心里有些沉痛。
这般真实的冰冷刺骨,让她无法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漠视发生的一切。
沈墨尧来到山上,入眼便看到云韶身穿粉色夹袄,下身穿着素色棉裙,耳垂带着碧玉的玉坠,伏于地面,面色婉约静谧。
“………云韶姑娘?”
沈墨尧快步走过去,他不顾师傅劝阻,拖着受伤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要赶来见她,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让他心生疲倦,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要早日见到她。
如今看着鲜活的云韶,顿觉心里压抑的情绪轻快不少。
“………沈大哥?”
云韶脸上先是愣然,随后带着笑意:“沈大哥,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沈墨尧听到后,眼中划过一丝柔情,随后眼底带着沉痛,低声嗯了一声。
云韶朝他身后望去,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失落伤感。
沈墨尧看着她满怀期待的看向身后,手指轻颤,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和伤痛。
“云韶姑娘,顾师叔他………”
“韶儿,你在和谁说话?”
阮母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话音刚落,望见一旁的沈墨尧,顿时睁大双眼。
“………墨尧?”
她随后急切的向他身后望去,没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身影,带着颤音问道:“怎么不见我夫君的身影?他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吗?是有事耽误了吗?”
听到阮伯母的询问,沈墨尧喉咙只觉被狠狠钳住,有些难以发出声音。
他握紧拳头,指甲不知觉的陷进肉里,带来丝丝的疼痛,他才慢慢缓过神来,寻回声音,哑着嗓子道。
“…………顾师叔在与无绝宫宫主对战中,中毒身亡!”
阮母后退了几步,身形微颤,喃喃道。
“这不可能的,夫君他武功盖世,江湖显有敌手,不可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