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点点头，“‘鱼骨帮’在哪里？”

“这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没有固定据点，外人通常是找一个流浪者问一下……嗯……米塔街那里大概是他们的活动区域。”汉克道。

安德又扔给他一个银币，道：“你可以走了。”

“谢谢先生。”

汉克脱帽致礼，高兴的抱着薄毯揣着钱离开了房间，只剩安德一个人还待在这里。

他点燃白蜡烛，为有些昏暗的房间增添一些光亮，油灯的光芒还是有些暗了。

然后，安德把小流浪儿搬到小棺木里，盖上了棺木盖，便静静坐在一旁。

他其实可以复活小流浪儿，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复活了又能怎样呢？安德目前可不打算花时间和精力照顾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是很麻烦的，需要付出很多的关心与爱，最后也不一定能成长为值得付出的样子。

况且——

“关心与爱”，安德想了想，这些他通通没有。

以这个时代糟糕的社会环境，早早永眠不乏是一个好结局。

交给里奇他们照顾，又与在罗丁堡直接收养一个有什么区别呢？他想。

“‘欢乐’，我好像出了点问题。”安德扶住了额头，合上双眼。

章鱼须摸摸他的额头，“没事的?~”

安德沉默，没有睁开眼睛。

“嗯。”

一夜无话。

……

早上，八号公墓立了一个小小的，崭新的坟茔。

这场葬礼仪式称得上简陋，没有教士，没有亲友，没有悼词，也没有挽歌。

安德放下一束冬菊，想了片刻，在小小的墓碑上刻下墓志铭：

“她终会得到她想要的；”

“——R.I.P。”

……

安德再次回到了酒馆处，当他推开门时，酒馆里空荡荡的，只有酒馆的老板，那名老者一脸严肃的坐在吧台后。

安德没有在意，关好门，径直坐到吧台前，与老者对视。

最后老者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先生，我为汉克向您道歉。”

他取出一枚金币，推到安德面前。

安德看了金币一眼，推了回去，“他并没有做出什么令我不满的事情，这是我给他的报酬。”

“这……那……那为什么……”老者惊讶，又想到什么，“汉克昨晚是不是向你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确实有，咋晚八号公墓附近的殡仪馆里，我问了他关于流浪者失踪的事情。”安德点点头，“所以，他出了什么事？”

当听到“流浪者失踪”时，老者脸色一变，紧张的看了一眼门口方向。

“难怪……”老者长叹一口气，“先生，汉克昨晚回家后不久，他房间起火了，他受了些伤晕迷，现在还在医院，我在他衣兜里发现了这枚金币……我以为……”

他顿了顿，“汉克同您说的那件事，您最好不要管，我也不会告诉您关于它的任何情报。”

安德沉思几秒，“我知道了。昨天说的那件事，结果如何？”

见他没有追问此事的迹象，老者脸色好了一些，“他说今天晚上十点左右，会在这里和你见面详谈。”

“我知道了，多谢。”安德点点头，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