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副厂长说完,扔了烟头,起身就把皮带抽出来,冷眼盯着蒋光宗:“废物!老子在外面给你铺路,眼看着就能让苏云过门,你倒好,管不住下面那二两肉,在招待所跟何家那个丑八怪滚在一起,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丢尽了老子的颜面!”
“就你还好意思出去喝酒?给老子跪下!”
话音一落,蒋光宗就反射条件跪下,动作十分熟练。
蒋母心疼极了,忍不住小声道:“他爸,这事不能怪我们光宗,都是何家那个贱货勾引他!那小贱货没脸没皮,跟她那个寡妇妈一样骚,根本没资格进我们蒋家的门!”仟仟尛哾
“他爸,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何家退亲,保证让何寡妇不敢声张……”
她话没说完,蒋副厂长就冷笑道:“退亲?晚了!现在钢铁厂所有人都知道,光宗跟何家那个丑八怪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件事板上钉钉,再也不能改,否则就成了我在撒谎。”
说着,蒋副厂长拿着皮带就往蒋光宗身上抽,眼神狠厉:“都怪你这个废物,老子眼看着就能当上厂长,你偏偏要给老子拖后腿,养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老子还不如养条狗!”
啪!
蒋母在旁边看着蒋光宗挨打,身躯忍不住颤抖着,动也不敢动。
躲在房间里的蒋耀祖也没吱声,生怕这把火烧到他身上!
没打多久,门外就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蒋副厂长手一顿,反手就系好皮带,同时阴狠瞪着蒋母,小声说:“还不把他弄回房间里去!”
蒋母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扶起蒋光宗就进了房间。
蒋副厂长冷冷抄起桌上的报纸,整理好衣着,瞬间换了一张笑脸去开门。
门外,魏科长拎着一个公文包,笑呵呵大声道:“蒋副厂长,恭喜恭喜啊,听说你家光宗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不,我今晚刚好有空,特意过来道个喜。”
蒋副厂长满脸热情:“欢迎欢迎,赶紧的,进来坐。”
两人寒暄着,进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邻居的视线。
蒋副厂长招呼着魏科长往沙发上坐,又亲自给他倒了茶水,嗓音关切说:“老魏,你今晚过来是?”
魏科长作出一副内疚模样,反手就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条中华烟,放在茶几上,“蒋副厂长,今天苏主任跑来告您那事,我是真对不住您。您看这事闹的,原本就是个选典型的小事,结果硬是差点让您被扣上资本主义复辟的帽子,我实在过意不去……”
“这点小意思,就当是给您压压惊,您一定要收下。”
蒋副厂长谦逊笑道:“都说是误会了,虽然苏主任误解了我的好意,但幸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厂长对我也十分信任,这件事没有造成后果,就是好的。你看你,还特意给我送压惊礼,这也太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条中华烟,很快就被蒋副厂长收起来。
魏科长见蒋副厂长没有因此责怪他,也就放心了。
临走的时候,蒋副厂长把他送到门口,寒暄说道:“老魏,有空常来玩,过两天我家光宗办喜事,你可一定要来喝喜酒。”
魏科长:“一定一定。”
走出家属楼,魏科长得意一笑,骑上自行车就往回赶。
这会儿天色已晚,魏科长骑行经过大道,很快就转入了他家的一条必经小巷子。
魏科长心情愉悦,哼着小曲刚拐进巷子,迎面就被人套了麻袋,连人带车一起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