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出门时,正好看见隔壁何家大门被打开了个缝隙,何寡妇做贼似的偷偷钻出来,手里拎着个破扫帚,又做贼似的跑出了院子!
一副生怕别人发现她的样子!
苏云刚走到前院,就听见高大妈那道揶揄的大嗓门:“哟,何寡妇,今天这么勤快,都不用人催,就赶着去打扫公共厕所啊?”
“那你可得扫干净些,一会儿秦干事要去检查卫生呢!”
听到这话,何寡妇瞬间跑得更快!
苏云经过高大妈时,好奇问了句:“高大妈,何婶子这是怎么了?”
高大妈瞬间八卦脸:“咋的,你还不知道?何寡妇昨天没去扫厕所,被隔壁那几个货给举报了,秦干事罚了何寡妇两块钱,可把何寡妇心疼坏了,今天不就得赶早嘛……”
说完,高大妈忍不住就问:“对了,苏云,你知道何寡妇她女婿被钢铁厂开除的事吗?”
苏云摇摇头,但毫不意外。
因为这就是她的目的,要给蒋家一个教训,谁让他们敢欺负她爸这个老实人!
高大妈捂嘴就笑道:“这何家还真是作孽,之前何花跑去举报你,反而把她自己给坑了,这次她才刚嫁到蒋家,蒋光宗就被人举报了,还连累了蒋副厂长被钢铁厂停职,一家子都成了整个钢铁厂的笑柄,真是丢人!”
听到蒋副厂长被停职的事,苏云颇有些惊讶。
要知道,蒋副厂长上辈子可是个能人,一路从钢铁厂副厂长晋升成区长,最后还调任了海城副市长,可谓万人之上!
只不过,蒋副厂长去了海城后,只带走了蒋耀祖一个,从此一直跟蒋母两地分居,导致蒋母性格越发刻薄,成天把怒火发泄到苏云身上。
没想到这次,随便一个举报,就让蒋副厂长被停职。
想起这位上辈子的恩人,苏云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毫无愧疚,甚至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真是罪过!
苏云没再跟高大妈八卦,出了胡同后,她特意拐了个弯,先去了一趟人民医院。
苏永和的病房里,另一张床已经住进了病人,是个年迈的老人,骑自行车摔断了腿,这会儿打着石膏躺在床上,一直痛苦地呻吟着。
赵满芬叉腰站在床尾,颐指气使,跟老人家的儿子吵得正欢,“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你们后来就得按我的规矩办事,这个柜子我已经用了,那就是我的!谁来都不好使!”
“别废话了,赶紧把你们的东西给老娘拿开!”
老人的儿子被赵满芬气得满脸铁青:“你个老娘们,咋不讲道理呢?人家医院都分配好了,一床一个柜子,凭什么你要占两个?”
“我女儿可是公安,我就占了,你能咋的!”
苏云刚走进病房,就听到赵满芬这句理所当然的话。
她连忙出声喊了句:“二婶!”
生怕赵满芬会给苏秀惹麻烦!
“二婶,我二叔好些了没?”
赵满芬回头,看到是苏云,下意识就撇撇嘴,没好气:“你二叔被护士推出去检查身体了,这大清早的,你不去上班,跑医院来干嘛?”
真是影响她干架!
苏云:“我来找秀姐,想问她点事,怎么我秀姐没在?”
赵满芬哼了哼,“我家秀儿可是光荣的人民公安,她还要上班呢!她都在医院耽误好多天了,再不去公安局,人家不得扣她工资吗?苏云啊,我们家可比不上你们,你二叔这次受伤,医院说了要让他静养,现在我们全家就靠着秀儿的工资吃饭呢!”
苏云闻言,径自笑了笑,没把赵满芬惯有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
老人的儿子见赵满芬移开了视线,迅速就将自己的东西往床头柜里塞进去,赵满芬余光一瞥,当即转身就又叉腰上前,大声嚷嚷:
“你干嘛呢,让你不准用,你偏不听是不是?我可告诉你,我女儿的对象也是公安,一会儿他来了,我非让他把你抓起来治罪不可!”
那儿子不管不顾,很快就把柜子塞满了。
赵满芬气得心火直冒,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对方的衣领,伸着脖子朝病房外面大喊大叫:
“哎哟喂,非礼啊,快来人啊,大家快来看啊,臭男人在病房里发骚,企图非礼我这个冰清玉洁的良家妇女!救命啊,快来人啊!”
男人瞬间震惊脸,“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吃错了药才会非礼一个黄脸干瘦老娘们!
苏云本来看不过眼,想要上前阻止一番,但顷刻间,外面走廊上的医护和病人家属都聚集在病房门口,指指点点。
有个护士皱眉进来:“两位同志,我们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喧哗。”
看到护士进来后,赵满芬当即理直气壮告状:“护士,这个臭男人想非礼我,他扒我衣服,你可要为我做主!”
男人委屈极了:“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是她不讲道理!”
赵满芬瞬间跳起来,龇牙咧嘴:“你就是想非礼我,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那双眼睛带着贼光,总盯着老娘的屁股看……”
听到这里,苏云简直没脸待下去,趁机就连忙溜走。
算了,赵满芬还是留给苏秀去头疼吧!
苏云远离这场闹剧后,从一个病人家属嘴里打听到院长办公室,然后特意过去踩了点,发现办公室区域都非常安静,没几个医生在里面。
她来回走了两三遍,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这种夜不闭户般的环境,简直太适合她做事了!
踩完点后,苏云离开了人民医院。
她前脚刚到回收站,顾海后脚就来了。
苏云一看见顾海,脑子里立刻就想起了她爸妈的兴奋状态,然后忍不住又为顾海默哀了一番。
只希望那碗药酒可以帮帮顾海,让他振作起来!
顾海对此一无所知,利落扫完地后,他才对苏云说:“小云,有个事得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