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被带回住处禁足,宝鹃和其余太监宫女几人也被带去了慎刑司问话。
瓜尔佳文鸳与沈贵人、莞贵人从桃花坞出来后便一同回了揽月阁商议。
皇上多疑,且此事设计的滴水不漏,她们若贸然开口求情,说不定还会被皇上疑心有参与或袒护的嫌疑。
所以三人虽是心急如焚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再想他法。
好在眼下此事还有疑点 尚未查清,一时半刻也不会处置了安常在,几人也好趁这个时间细细筹谋,如何为她洗刷冤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虽说尚未定论,但安常在与余答应小产有牵连,且被禁足之事,不出几个时辰便传的沸沸扬扬。
余答应失去孩子本就伤心欲绝,听闻了这个消息更是悲愤交加,当晚就不顾自己刚小产完正虚弱的身体,便到勤政殿门口叩头求皇上为她做主,严惩安常在。
皇上本就因她小产之事郁郁寡欢,原本对她还有些许心疼和怜爱,可她这一闹却无异于让皇上更不堪其扰,烦心倦目。
可余答应在门口止不住的哭诉叩头,他终究还是念着她刚失去了孩子,不忍对其过于冷淡。
便当即下旨晋了她为常在以表安抚,并再三表示事情一旦查清了结果绝不姑息,还派人用辇轿让哭的梨花带雨的她送了住处,命了章太医为她调理身子。
后宫嫔妃都是素来喜欢瞧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看着安常在被禁了足,想着她再难翻身。
后来一连三四日都不曾召见过几人,众人便以为她们是受了安常在的牵连,所以晨昏定省请安时,自然对她们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她们三人虽明白安常在是被人陷害的,可恨现在无凭无据,且三人也不过小小贵人,无权干涉查问此事。
皇后呢,虽说主理此事,却不过是做表面功夫,自然是不肯事无巨细的盘查,所以以致于一连几日都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
好在华妃回过了神,私下悄悄派人传了话过来,说这件事的蹊跷之处便是在那招认的宫女身上,最好查清她素里日常与谁暗中来往,便明白是受了谁的指示,敢在宫里做谋害龙胎,攀污主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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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夜深了,揽月阁中还掌着灯。
三人在殿内长谈。
瓜尔佳文鸳神情紧绷,无奈道:“华妃传话来说可以从那宫女身上找线索,我甚觉有理,便派了人去打听,可傍晚小晨子带回消息说那宫女已经自尽了。
沈贵人微微一愣:“畏罪自尽可是大罪,她难道就不怕牵连家人吗?”
“害怕?”莞贵人若有所思道:“她若害怕牵连家人,哪里还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三人都能明显感觉得到,此事内情复杂,且背后之人心思缜密,什么都料理的不留把柄,若想还安常在清白,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