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出了声,“无上天尊。”他紧接着拱了下手,“贫道乃云梦山智圣宫,屈慎行座下大弟子——隐无名是也!”他无限感慨,“金城一别二十载……李世子,别来无恙啊?”
看着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老人,李重耳思忆如潮,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个特别的身影……隐道士!他慈蔼的面容上多了不少皱纹,也更加清瘦了,花白的须眉已经变成雪白,但目光仍旧锐利,精神也依然矍铄。
李重耳眼眶一热,“原来是隐真人?!”他缓缓跪下,喉咙哽咽,“师伯在上,请受徒侄一拜!”说着叩了一个头。李重耳早已是邢无伤的门下徒,现在当然要称呼隐无名“师伯”了。
老道士伸手扶起他,“好徒侄,快起来!”隐无名声音低了下来,因为激动而脸色微微发红,“二十年前,我们相识于胡虏敌阵中,如今重逢,竟又是在这贼窟险境里……唉,乾坤造化实可畏也!”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李重耳,“刚才我见你手里的兵器很不顺手,怎么没见你的悯惜剑呢?”
李重耳有些尴尬,师伯面前不敢敷衍,他如实说了悯惜剑被留在武陵山——花熋女羲瑶那里。
可是,隐无名听完这些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然后又伸出手来推算了一番。过了片刻,他摇摇头,“唉,看来我真是老了,之前我以为那悯惜剑必然跟你在汝南郡,后来却推算出它在正东,于是我便叫徒儿青飏去往汝南找你,而我则到广陵去寻,一心想着这便万无一失了吧?却哪知此剑竟然在西南!唉,罢了罢了,看来学无止境,松弛不得啊……”
隐无名尽是困惑和感慨,不住叹气。然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重耳,你现在不是汝南的太守吗,怎么忽然跑来汝阴了?”
“青飏跟我说了关于娄延寿重建巫兵营的事,我来汝阴只是顺道,想找一下玉谦哥哥,请教对付巫蛊的方法。这次闯到这荒野鬼栈,完全是个意外。”接着,李重耳又把这次向朝廷要钱请兵的事也说给了隐无名。
隐无名听后点点头,“青飏仗着胡语说的不错,乔装混入巫兵营可有些日子了。他探听来的消息,总错不了的。”
“可他这么做,也实在太危险了。”李重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唉,这小子胆大执拗,跟我年轻时一个样!不好管教啊。”隐无名摇摇头,用手杖挠了挠后背。“重耳,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青飏有几个兄弟?”
“他只有一兄一姐。兄长颜素飏十年前战死在琅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