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时宴瞳孔怔缩，他按着卓让的手渐渐脱了力。

“你在和我开玩笑？”

怎么可能。

卓让阴沉着脸低着头，右手紧紧握拳重重打在墙上，发出了很大一声响，他却像是感觉不到。

“要是开玩笑就好了......”

这件事和他自己也有关，他也不能完全怪时宴，卓让突然很恨自己，如果当初没让林幺喝下那杯酒......

可惜没有如果。

“咳咳......”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让屋外的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时宴立刻过去开门进去。

卓让站在原地没有动，也难得没有阻止时宴。

或许，相比自己，林幺更想见到的是时宴的吧......

林幺撑着身子爬起来，伸手去够旁边的水杯，水壶在旁边地上，林幺够不着。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他脸都没转就说，“卓让，咳、我想喝水，能帮我倒杯水吗？”

“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幺明显愣住了，他望向门口。

“时宴......？”

时宴尽量露出个不是很难看的笑，“小少爷，我在。”

他走过去拿起水壶帮林幺倒水。

林幺刚睡醒渴的不行，水又很烫，他便只能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

时宴眼神细细扫过林幺的眉眼，小少爷瘦了，脸色也不如之前红润了。

小少爷的手上还有好几个针管，青青紫紫的印子落在上面，在白皙的手臂上触目惊心。

林幺喝水的动作很慢，时宴也不着急，就这么一直看着林幺。

等他喝完了放下杯子，他便立刻将林幺抱住吻了上去。

小小的小少爷抱在怀里分量很小，林幺难得没有抗拒他的亲吻，他乖巧地闭着眼睛承受着自己的吻。

时宴睁着眼睛望着小少爷微微抖着的长睫，心里又心疼又自责。

时宴的吻很轻，节奏也很慢，带着克制，又有些急迫。

他的吻带着复杂的情绪。

林幺这次没有不舒服，吻完后时宴松开了他，林幺慢慢睁开眼睛，“时宴。”

细软的声音在怀里响起，时宴内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我想回家。”

“好，我明天带小少爷回家。”

“我想吃你煮的面，好饿。”

“好，我等会儿就去给小少爷煮。”

“我不想治疗。”

“好......”最后一句时宴下意识回答完，反应过来后心里顿时宛如刀割。

林幺知道自己已经治不好了，他不想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时宴抱着林幺的手更紧了。

他调整着呼吸，尽量平缓情绪。

“好，我们......不治疗了。”

站在门口的卓让窥探着屋内两人的温馨，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湿润了。

他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林幺，离开了这里。

时宴来了，林幺已经不需要他了。

或者说，林幺从来都不需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