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眸光认真，林幺才放弃劝说他，“好吧，那老师也早些休息……”

“嗯。”

目送林幺离开后，叶清淮才收回目光。

胳膊撑着桌子，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一缕缕发丝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到前面，不知在想着什么，一向清冷淡漠的眼睛此时却晕着些柔情。

这副场景，任谁看见都要说上一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叶清淮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叶清淮。

在这吃人如虎豹的朝廷，你越给人好脸色，别人就越以为你好欺负，吃了亏后，他便不再像之前那般时常以笑对人。

叶清淮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这是他在这儿第一次过生辰时，小殿下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雕刻、抛光都是小殿下现学现做的，因此边缘有一处凹下去的瑕疵。

尽管后来小殿下后来送过他无数比这更好，更精致的礼物，他都最喜欢这一枚，一直贴身挂在身上。

小殿下对每个人都是这般真诚。

叶清淮现在都还能记得，当初那才长到他腰间的稚儿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笑盈盈地双手捧着这件礼物，祝自己生辰快乐的模样。

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让他从一直都是玩趣般的心境转换了。

这么多年来，他和蔺煜两人合力不知铲除了多少外敌。

他早已向蔺煜坦白自己来到太子身边是为了保证两派的平衡。

但是蔺煜呢？

叶清淮至今都不太确定他是安何居心，即便他其实被动留下。

如若当初他被蔺大将军带去边关，现在估计已经是个威名远扬的大将军了。

他真的就甘心留在这里吗？

他不信。

……

因为小殿下受伤，叶清淮对着蔺煜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早上碰面的时候话语间尽是刻意挑刺。

虽然全责不在于蔺煜，但是他也离奇地哑了声没有和叶清淮争论。

一顿早膳吃的尴尬极了。

林幺不知道“内情”，只当叶清淮是心情不好，为了缓解气氛忙挑开话题。

“老师，春猎那日的那群人身份查出来了吗？”

叶清淮摇摇头，“未曾。”

对方似乎掩盖得很好，据他所知，无论怎么查，他们都只停在了“那群人只是普通山匪”的这一步。

而且，背后的人似乎并不是想仅凭这次春猎就能够怎么怎么样，更像是只是出来显露风头。

他们敢如此张扬地立下马威，定然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

那人藏在暗处，有条不紊地看着他们慌乱地追查，说不定还会笑他们的无能。

叶清淮待在东宫内可用的人少之又少，以他的情报看来，实在是想不到会有谁有这么大的势力……

林幺吃饭的速度也减缓了些。

真的是……仔细想想都毛骨悚然。

到底是谁？

……

———

题外：

小幺身边最终只能留一个人，我们的主神，帝师的结局在我的计划里其实是be的……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