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褚烨站在丞相府院中,抬目看着天上那轮模糊的圆月。
月凉如水,白霜似的拢在院内,照亮了男人俊美无铸的侧脸。
褚烨脑中闪过白日里,宁玉将白色粉末撒入酒壶时狡黠的笑意和救醒沈岚康时如释重负的表情。
白术见自家主子不同以往的举动,忍不住也跟着抬目看了看。
灰黑的夜空中,一轮暖白的毛月亮正静静的挂在空中。
他罕见的挠了挠头,主子自打昨日夜里被宁小纨绔强抱之后,便似乎有些异常。
往日的褚烨雷厉风行,闲来无事,也会在书房里看上一会儿史书,绝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诸如此时所做的,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白术实难看出今日天上的月亮和往日有何不同,只好垂下头,恭敬的站在主子身侧,等着主子差遣。
褚烨回过神,看了看身旁垂目不语的侍卫白术,淡淡吩咐道:“去查查今日太仆府中,各府的客人之中谁有不妥?”
白术应是,转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一刻钟后,白术回到院中,垂目拱手:“主子。”
褚烨淡淡颔首:“怎么?”
白术道:“今日在太仆府中,除了瑞亲王沈岚康落水,礼亲王沈岚德也同样落入水中。”
褚烨深如寒潭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疑惑:“哦?”
白术道:“瑞亲王落水,因着他发疯预轻薄宁欢;礼亲王落水,也是因为看上了一位女子,预对其强行不轨之事,被推入莲池中。”
褚烨脑中再次闪过宁玉将白色粉末撒入酒壶时狡黠的笑容:“两人都是当众对女子预行不轨之事?”
白术一本正经的回道:“对,只不过礼亲王得了手,瑞亲王丢了丑。”
褚烨将双手背至身后,饶有兴致的问道:“礼亲王得手?”
白术面无表情的脸似是笑了笑:“是,说来也是极具戏剧性,礼亲王发狂之时恰好有一绝色女子与之偶遇,两人拉扯中礼亲王被推下水,泡了半刻钟,才又上来。”
“那名绝色女子正是那天机门中人曲画,被乔装成卖桃翁的楚天一用桃筐挑进了太仆府,将沈岚德推下水后,又被挑着出了府。”
褚烨看了看面前的属下:“楚天一反水?”
白术道:“是,宁小世子前日曾去西郊的庄子,本意是说服楚天一,将名单给自己。”
见褚烨点头,白术接着道:“楚天一一心想攀上太子这个强大的靠山,宁玉并未得到名单。”
“只是在最后走的时候,宁玉将几人叫到一处说了好长时间的悄悄话,说的什么十一并没有听清。”
褚烨想到宁玉太仆府中的所作所为,沉吟道:“或许我已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他看了看白术:“那宗国慧又是怎么回事?”
白术道:“她今日穿的裙子颜色与曲画相同,宁欢先前在亭子里丢了帕子,她回头去捡宁欢掉落的锦帕时,被沈岚德误认为曲画。”
“沈岚德见她背影,以为曲画故意为之,便将她强行拽入假山后成事。”
褚烨淡淡道:“近日两位亲王府里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白术:“今辰天机门主楚天一,在瑞王府里待至午时,想是已将名单交给了瑞亲王。”
理清了头绪,褚烨背着双手再次看向空中那轮圆月:“嗯。”
他赞赏的点了点头:如此缜密的计划,难以想象竟出自草包宁小纨绔之手。
想到宁小纨绔近几次堪称离奇的所作所为,又联想到上次在樊楼听到借尸还魂的故事,褚烨深沉的凤眼微眯。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发生在自己身边,不知那宁小纨绔接下来还会有何惊人之举。
也许该寻个机会,将他拘在身边,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打定主意,褚相大人背着双手,回房去了。
宁玉睁着双闪亮的大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想再重温白日里的片段,她只好将系统叫出来聊天。
你说这反派男主的好感要怎么得到啊?楚天一手中的名单也没要来,这招祸水东引怕是要废。
系统刻板的声音久违的响起:【想要反派男主的好感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宁玉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楞是没明白系统这句话的含意:说人话行吗?
【……你怎么不看看好感进度条?】
宁玉: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零嘛。
正说着,脑中现出百分之五的好感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