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国慧闻言瞳孔一缩,她想了想后咬牙道:“黄老板说个价吧。”
黄时看了看宗国慧略显丰满的身前,试探的道:“五十两。”
宗国慧霍然抬起眼:“五十两?!”
他怎么不去抢?!!
“上次不是才十两?”
话一出口,黄时反倒镇定下来,他微微一笑,背起双手故作高深。
“上次那次黄某不知姑娘所画之人是谁,如今知晓了,自然要涨些银子,毕竟黄某也是冒险一画。”
他看了看宗国慧有些迟疑的脸,笑道:
“姑娘有所不知,这天盛城里,属黄某最是擅人物小相,又对细节刻画得十分到位,除了我,没人能将那位公子画得活灵活现。”
上次她便多次强调,要将那小公子的脸画得惟妙惟肖,起初黄时并不知其中意义,如今知其身份,只稍做一想,他便想得明白。
又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女子。
他一脸笑意的逼近宗国慧:“连人都看不出是谁的话本子,姑娘你要来何用?”
宗国慧闻言,空洞的眼神闪了闪,她震惊的抬目,终于看清了黄时一双小眼里的意味深长。
她猛然起身,捧着手里的话本子急急便走:“侍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便来知会与你。”
黄时一路送她到门口,笑着道:“姑娘拿了这些年黄某的精华,莫要让黄某等得太久。”
宗国慧顿了顿,并未回答,捧着一摞话本子快速的走远了。
黄时倚在门前,一双小眼贪婪的看着宗国慧的背影,轻轻啧了啧嘴。
这么些年,自己竟还从未体会过良家子的滋味。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屋去了。
此时天香楼二楼的雅间里,褚烨抿着唇,将调好的墨汁一把泼在桌面的画纸上。
深沉的凤眼静静观摩一瞬,褚烨如玉的手指轻轻拿起画笔,于纸上轻轻勾勒。
淡墨轻染之间,只寥寥数笔,一幅凝聚了大自然神韵的壮丽山水便跃然纸上。
这是父亲教导他的泼墨画法,小时候自己心情不好时便会画上一幅画,看着自己的作品,心绪便会稳定下来。
这样的减压方法,褚烨自打登上相位便很少使用,只因这些年来并未有什么事情真正的烦恼到自己。
白术气喘吁吁的敲门而入,在看到自家大人手里的画时,向来沉稳的他,也不免惊了惊:“主子!”
府里跟着褚烨的老人都知道,褚烨一般在极难抉择的时候,才会画上一幅泼墨画,随着画作的完成,褚烨纷乱的心绪便能平复下来。
白术垂目想了想:最近朝中并无大事,主子的计划也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到底什么事情竟能叫主子如此心绪不宁?!
褚烨平静下来的心绪,在见到白术的时候,竟奇异的波动了一下。
他垂下眸子,淡淡道:“府里的事情都做完了?”
白术挠了挠头道:“是,那宁小纨绔学得不赖,只是今日友人到访,将他提前叫走了。”
褚烨将手中的画卷移至一旁,再次调起色来,他面色平静的淡淡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