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灵光一现，不太好意思的弯起眼睛。

“我给你讲讲我十一岁的时候是怎么第一次赚钱的吧。”

“那个时候，我手上没有多少钱，然后我就想能不能靠摄影赚钱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跑了好几家展览厅，因为当时没和父亲要钱，所以我身上的钱很少。

所以我只给了展览厅不到两千块钱的担保费，并做出承诺，摄影展结束后，我愿意支付双倍的钱，结果只有一家小展厅愿意。

但如果摄影展结束后，我一个作品都没有卖出去，我就完蛋了。

所以，我稍微稍微……取了一些巧。”

叶方明好奇的挑起眉头，“什么巧？”

“我拜托我身边的朋友们，邀请了他们的父母，然后再通过他们的父母，去联系到了一些比较有钱但不是特别有钱的小老板们。”

“然后我给他们推荐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作品，并一直吹嘘这些作品内涵非常深刻，然后他们就买了。

算上花费，最后我赚了有七八万吧。”

“这么厉害！”叶方明略有惊讶，“我十岁的时候，根本想不到你这些主意。”

“哪有那么厉害？他们只是一群刚刚事业发展不错的老板罢了，还都是通过我朋友的父母认识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

说实话，比起欣赏我的作品，他们其实只是耍个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

比起骄傲自己的成功，她更多的是早早认清了现实。

“别这样想，你现在摄像那么厉害，肯定会有人欣赏的。”叶方明安慰道。

“高山流水觅知音呀，不知道小明同学能不能成为我的知音呢？”

宁溪故意扬起了一个语调，暗示分外明显。

叶方明：“……”

他的艺术细胞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全靠每天勤学苦练，才能勉强比普通人强一点。

别说当知音了，他能不能看懂都是个问题。

“我努力努力……”

“我这些年早就不用这些小手段了，现在是靠着去各地接商单和匿名举办摄影展赚钱。

目前为止，已经赚了有快九十万吧，不过有好多钱都拿来买设备和出国拍作品了，平常还要拿一部分钱当生活费，根本经不起花……”

叶方明认可的点点头，可听到一半，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家里人不给你生活费？”

“给，只不过我从我十岁赚到第一笔钱后，就不怎么花家里的钱了，我的手机都用的是最便宜的国产机。”

叶方明回忆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宁溪平常的衣着打扮确实普通，很难让人相信她家里其实很有钱。

甚至有些时候，贺成华和袁源圆都看起来比她有钱。

“主要还是那些设备太贵了。”宁溪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摄影穷三代，这是真理。”

“那你问你爸多要点钱呗。”

“我才不要。”她的语气透过电话，莫名有一些低缓，“书上都说了，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疲惫。

“假如你是我，有一天你知道你家里的钱是依靠不太好的东西得来的，你能心安理得的花下去吗？”

叶方明：“……”

他和启天天劫富济贫，尤其是最近，启已经洗了有将近六七百万的钱了……

他能怎么说？

那当然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