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舜在屋子里转了又转,一身戾气浓的快让季云窒息。
也就在这逼人的气势里,季云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接下这么个任务。
百里舜面上维持冷静,但心里乱的很。
父亲,他的父亲在他记事开始就对他耳提面命,他以一个拥有一切的上位者姿态教育百里舜,无论你想要什么,都不可以卑微的求。
百里家的人,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用争,用抢得来的。
他深信不疑,毕竟母亲就是他和父亲一起从外人的身边抢回来的。但是母亲也曾经告诉过自己,她最厌恶的就是他和父亲的手段。
要怎么做呢?要听谁的?
就在百里舜为难时,季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半跪在地上试探着开口。
“主子,都说女人只要嫁了人,行了夫妻之事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的男人。”
百里舜挑了挑眉,回过身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属下这里有种药,女人只要用了,就能产生幻觉,到时候就毫无反抗之力了,只要您得了林姑娘的身子,她还有理由拒绝您吗?”
季云说的起劲儿,完全没注意到百里舜长袖下的手指紧握,青筋暴起。
不过一秒,季云就逃命似的窜出了屋子。
季云心里苦,但他不敢说。
夜晚,林若锦又来到后山的竹林里,望着高悬于夜空的明月投下来的光,略微琢磨下掏出通灵镜联系华文圣。
然而镜面水波流转了许久,也不见对面有人接起,她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慌乱,仿佛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这些天的打听之下,她已经知道了药宗的一些事。
那药宗掌门表面为人师长,光风霁月,然而为了提升修为背地里却做出强迫弟子成为他的炉鼎禁脔,日夜采颉。
被吸干修为的他们直接被灭口,死于他手中的弟子有十几人之多!
无故失踪的人多了,他怕事情暴露就不敢再对门中弟子下手,随即将主意打到了那些散修身上。
好巧不巧的,其中惨遭他毒手的有一个是魔族之主认的干妹妹,于是乎一场有理有据的报复就这么展开了……
名门正派最忌讳这种淫邪之事,又因为魔族他们以理服众,所以哪怕药宗掌门四处求援,其他门派也未曾出面相助。
而这一切师父华文圣毫不知情。
林若锦收起通灵镜,正准备要找石头坐下打坐运气将近些日子学的东西融会贯通,余光里,几日未见的男人不知何时就站在她不远处的角落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一身的藏蓝色长衫,头发有些湿漉似乎是刚刚沐浴过,披着层皎洁的月光的修长身影显得十分孤寂,他不曾出声也不曾上前,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样在那里罚站。
这种比喻挺奇怪,不过却真的有些符合失忆后的百里舜。
林若锦本想装作看不见,但百里舜的眼神太直白了,盯的她浑身发毛。
终于,她没忍住先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那你倒是直接说啊?”
“可你没让我说,所以我在等你问我。”
林若锦只觉好笑,撇过头去不再讲话了,意识到又说错话的百里舜在远处沉默一瞬,随后轻轻吸了一口气。
“给你个东西要不要。”
林若锦哪里敢要,摇头就要拒绝,不曾想只一瞬,手腕上就多了一片冰凉。
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见自己手腕上戴了一个分量不轻的东西。
等等,这玩意儿……
有点像是…手铐!?
“什…么东…西?”林若锦结结巴巴的问,手臂还保持着被百里舜拉到半空的姿势。
她不敢动,眼睛盯着那泛着寒光的‘镣铐’不敢多讲话,内心百转千回之下已经想出了很多种酷刑。
“送你的,绞丝镯,喜欢吗?”百里舜有些紧张,看着女子细白的手腕还搭在自己的掌心,心猛的跳了两下,“我…亲手做的,除了给我娘做过外,也只有你……”
林若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她几乎是瞬间发力狠狠的推开他,紧接着就要将那个镯子摘下去。
然而不知道怎么搞得,这镯子怎么也摘不下来,像是刻意弄出来的大小,竟是将手腕磨红都扯不下来!
尤其这还是个两股绕在一起的玉镯,微微动动就能清楚听见清脆的声响,惊的她呼吸不稳额角冒汗。
她是既不敢用力又不敢继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