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寒江雪继续将注意放在处理鳞栖兽上。
鳞栖兽是猛兽却肉质鲜美,也有助于修行,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骨头有剧毒,需要一根根剔除。
“师尊歇着,这些徒儿来吧。”墨清池低软几分,他靠近俯身想将寒江雪扶起。
“不必了。”手上血腥只染上他们中的一人足矣,这些不需要另一个人在糊上了。
说完这话,寒江雪眼前毫无征兆的一黑,随即指尖传来剧痛。
“你……”,墨清池将他扶起,按住他已经变得青紫的食指。
“我无事。”寒江雪眼前的沉黑逐渐散去,那一瞬沉入迷离的失智也已清醒,他试图抽回血红一片的手。
墨清池死死按住掌心滑腻的微凉,他皱起眉头看了看寒江雪苍白的唇角,随即割开自己的掌心,低声道:“师尊别挣扎了,我这血可不能白流。”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要将自己当成一味药……”看着墨清池又将他自己的身体当成好用的法宝,寒江雪无波似境的脸破开裂痕,他罕见的胸腔发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墨清池头也不抬,承诺的话张口就说。
火辣的感觉褪去,身体也从麻木中苏醒,听着小龙保证的话,寒江雪也就不挣扎了,他垂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墨清池。
小龙长的很快,化出的人形也格外扎眼漂亮,现在的他已经成功学会隐去自己的龙角龙尾了,不会再羞怒的变成小龙人的形象了。
低垂着头的墨清池看着很乖,睫毛纤长,在他眼睑处投下弯月阴影,眼睫一扇一扇时,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寒江雪心中一软,不禁回想他们是怎么到如今这种相处方式的。
初见那段时日,小银龙其实对他一直有浓浓的防备,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警惕是他陪了他七十年才逐渐褪去的。
多年以来,他一直尽心尽力扮演着世外高人的形象,做好事不留名,从来都是默默守护者,两人能不碰面就不碰面,这才逐步卸下了他的些许心防。
“师尊出去老将自己弄的这般狼狈回来。”放血包扎的同时,墨清池不忘‘嘲讽’寒江雪几句,虽是如此,他手上的动作倒是轻柔迅捷的很。
“只是累了,我哪里就狼狈了。”寒江雪之前为了某种天地财宝可能会让自己稍稍凌乱一点,但此次他因为旧疾复发外加劳累过度,看起来顶多就是一个疲惫罢了。
特意让二百看了,他明明还是仙风道骨的仙师一个,哪里就能称的上是狼狈。
施术结束,指腹上的口子肉眼可见的变成正常颜色,墨清池也直起身来,微锁的眉头展开,他又恢复那副妖异模样。
他勾唇:“既然累了,那这些琐事由徒儿做了便可,师尊年纪大了,还是到一旁坐坐吧。”
年纪大了?
寒江雪不禁回想自己年岁几何,垂眸瞥到自己花白胡须,他恍然记起自己的模样,也就不纠结自己的年岁了。
寻了个好去处,他在一旁心安理得的坐下,等着会送上门的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