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下,墨清池试着别扭的吐字,邪肆张扬的脸上是破碎苍白和深深地无力。
“寒江雪,我不喜你有事瞒我……”
“你同旁人讲话时从不会分神看我,哪怕只是一眼……”
“你不喜同我亲近……”
“你在试图逃离我。”墨清池再次黑沉的眼一错不错的对上寒江雪的清浅眼瞳。
微哑的声音缓缓道来,他重申:“寒江雪,我抓不住你,半点都抓不住,从来,都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甚至不愿知会我一声。”
“你将我当成小龙崽子,当成小孩儿,当成弟子,唯独没有将我当成你的……爱人。”
忆起百年来的种种,褪去的苦涩无力又如潮水般涌上来,心脏喉头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墨清池眼底的墨色愈加翻涌,里面的癫狂却暗含着无力的痛楚。
一次次不辞而别,每一次再见皆是我的一厢情愿,道浔子是,道浔是,寒江雪亦是。
再见,面对的无一不是破碎的你,数次消失不见,只会留下空余等待的我……
寒江雪默了片刻,将陷入回忆而滞愣的墨清池拢回肩头,借此动作掩饰各自的狼狈和破碎,照例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脊,喉间微哽。
“……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抗拒墨清池对他的感情变化,或许是那次月华清辉下的披风,亦或是沉睡时周身缠绕的温暖,他记不清了。
数次将他圈定在一处,以修炼的名义独留他一个人,数年的独自修炼,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墨清池始终都是一个人。
而他……确实也是一次次的欺瞒伤害他。
换了种方式,将他的高傲、邪肆都踩进了尘埃里,在无形的博弈之中,他总是输的惨烈的那一个。
“墨清池……”
寒江雪顿了顿,停下动作,垂下眼,他将身前的热度狠狠揽进怀里,交颈相依的动作,是冷与热的交汇。
“从即刻起,再不会有那些欺瞒了,其实……我寒江雪已经早早的就有了牵绊,从我遇见你的顷刻,你便已经抓住我了。”
开始或是感同身受,往后是对小银龙的喜欢,再往后是对小墨的弥补和治愈,后来,便是对另一种感情的牵引探索。
无形之中,他们两人早已割舍不开了,破碎的人聚在一处,是能相互依偎、互相救赎的……
扎人的地方于他们而言,那是另一层自卫甲胄,亦是对方需要层层加固的裂碎起处。
“可愿同我结下其它术法?毕生牵绊的那种。”既然现在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那此刻借助外物算是一个过渡。
“不必了,”搂住他的腰背,墨清池深嗅眼下衣领中冷冽,像是累了,又像是想通了,他将全身的重量交付出去,全身心的感受身前人的微末动作,“若是我想,自有千千万万的法子将你强行束缚,可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甘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