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带着满心的喜悦回到了草屋,激动之下,便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什么也不做,就那么躺在连翻身都会摇晃的木床上,虽然毫无睡意,可心中想着明日就能见到母亲和弟弟妹妹,只觉心下无比的满足何期待。
而此刻的武教头看着面前的四个老兄老弟,却是满脸的苦笑,四人一来就对他连轰猛炸,什么吃独食,奸诈狡猾等等,只要是能想到可以挖苦讽刺他的词汇,四个家伙都毫不吝啬的轰在了他的身上。
“我说哥儿几个,能不能别这么激动?今夜那小子的身手也出乎我的预料,如果你们仔细看过监视录像的开头,定然能看到我那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武教头苦笑着说道。
四人顿时沉默,他们后来的确是看了前面没看过的监控录像,知道自己等人一开始就误会了武教头,这才有了一齐过来讽刺骂人的一幕,否则,此刻怕是已对武教头心生隔阂,自然就不会这么毫不忌惮的找武教头出气了。
只有关系到了一定的程度人,才会在说话时毫不客气,而五人相识了数年,一起经历了不知几多生死,那是过命的战友情谊,以他们彼此之间的情谊,别说是小小的讥讽了,就算是相互拳打脚踢,过后也不影响这份兄弟之情。
“你这家伙,我们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我看最激动的是你吧?不过要不了几日,你肯定是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去了血炼训练营,别多想其他的,一定要苦学勤练,等你强大了,再来拉咱们几个老兄老弟一把。”说话的是傅峥初来时第一次见到的那位教头。
其余三人也都静静的看着武教头,眼神中既是替自家兄弟高兴,又是心生起了一丝浓浓的希望,他们都向往着那神秘的内家武学太久了。
其实这还不是他们如此激动的主要原因,之所以如此的激动,那是因为只有成为了内家武者,才能获得最基本的自由,才能有机会陪在家人的左右,才能有资格可以娶妻生子。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日不能成为武者,就一日没有明天,如此生死不能掌控的人生,何谈陪伴家人?何谈成为别人的依靠?何谈生儿养女?
可见,这个世界是极其残酷的,平民百姓或许可以无忧无虑,但他们在武者的眼中就是低贱的可怜虫,一个家庭,或是一个家族,若是没有强大的武者坐镇,那就得低三下四的活着。
可即便是卑躬屈膝,在没有强大后盾的情况之下,一旦与人有利益冲突,依旧是如蚂蚁一般,可以被人随意的踩死。
可以说,普通人若想活得长久,就只能贫贱的活一辈子,因为贫贱,所以别人从他们的身上得不到利益,自然不会或很少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然而,是人都想有个出头之日,谁会愿意贫贱的活一生呢?
武教头几人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他们没有其他路可走,否则一生要么是继续去执行卧底任务,要么就是永远的呆在深山中,兢兢业业的训练一批批的新种子。
“哥儿几个,我武龙在此发誓,只要以后有机会帮兄弟们,就绝不放过一丝的机会,若不然天打五雷轰。”武教头决绝而坚定的说道。
“嗨嗨嗨!无端端的发什么誓啊?兄弟们都相信你,不过你也不要因此而有太大的压力,等去了那地方后,一定要心无旁骛的苦练,在你没有强大起来之前,想的再多,也都是枉然。哥儿几个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等个三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的。”教授枪械的教头严肃的说道,“再说了!说不定我们也能如你这般寻到一个天才,然后咱们又可以一起奋斗,彼此生死相拖了。”
其他几人皆是笑着点头。
武龙眼眶湿润,兄弟间的情谊不是血亲,却胜是血亲,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叹了口气道:“傅峥那小家伙成全了我,可他接下来将面临一场残酷的考验,若是过去了,那就是从此踏入内家武者的世界,获得真正的自由,可若是像当初咱们那般……怕是将要步入我们的后程啊!”
那位与傅峥刚来时第一个相见的教头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有些同命相怜的道:“是啊!我知道那小子也是像当初咱们一样,都极其的想念亲人,可他哪里知道进入了武侦营,根本就是有进无退。不能成为内家武者,一生都将在黑暗中滚打,与家人接触,反会让家人被危险波及。”
“希望他能在考验中崛起吧,只要成为了内家武者,家人就会得到一定的保护,而他也可以时不时的陪伴家人,若不然就只能和咱们一样,暗无天日的熬了。”武龙说着,眼睛变得深远而忧伤起来,也许是想到了当年自己等人的残酷遭遇,时至今日,心下仍感到悲戚。
……
傅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天色大亮,他依旧没有醒来的征兆,而在训练营中又开始新一天的训练之时,他已经在昏睡中被人悄无声息的带上了一辆小车,秘密驶往一个未知之地。
两个多小时后,一座普通的别墅中。
他被人用推车推着穿过一道道的电子门,最后进了一间地下室,在地下室里,早有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等待着,这群白衣人个个均不下于五十岁的年纪,就好像此地是一个医学博士集中营。
不一会,傅峥被抬到了一个封闭的透明机器中,他的身上或贴或夹的弄得全是一根根的导电线头,如同垂死急需抢救的病人,正被进行着高端紧迫的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