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自从徐长老外出,徐宅一连闹了好几日的鬼,夜夜不得安生,现在徐宅都乱成一锅粥了‘’。
‘’可不是嘛,要说这徐二公子还真是无能,暂且不说处理公务有多糟糕,就连自己家闹了鬼,他都没能力解决,真是虎父生了个犬子‘’。
‘’啸杰,小姐,他这名字还真是应了他的个性,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没一点徐公的气魄‘’。
‘’要是徐大公子还在,怎么也不会轮到他来当洲长‘’。
‘’真是世事无常啊......""
枞洲,一间茶馆里,茶客们议论纷纷,都在讨论徐宅闹鬼和徐二公子的无能,只有两人静静地坐着喝茶,全程无言。
一位茶客,见两人闷坐着,便主动靠过来,说:‘’看二位着装不像咱们枞洲本地人,二位是来务商的吧,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赶快办完事离开这里,最近枞洲不太平,连洲长家都闹鬼‘’。
‘’多谢,告辞‘’。
莫以尘付了茶钱,便和何千缘一起出了茶馆,继续赶往闹鬼的徐宅,只留下独自嘟囔的茶客。
‘’真是怪人‘’。
两人怎么会出现在枞洲,瞑洲的事解决了?没错,两人将蝠王的尸体带到了巫马府。
但不难料到的是,巫马聪还是为难莫以尘,让他揪出妖女,再来找他。
何千缘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暗地里骂他,黑皮猢狲,姑奶奶在你面前呢!
莫以尘告诉他,没发现什么纵妖的妖女,若是巫马公子不信,可以自己去血蝠洞查验。
巫马聪趾高气扬地倚在座椅上,一边摆弄着自己新做的白绸袍。
一边不急不慌的说到,‘’莫公子,你要是没能力抓到妖女,你可以向在下直说嘛,不用不好意思,我可是很乐意帮助你的,别总是自以为是,和你师父一样,讨人嫌......""
""聪儿,不得无理!‘’
突然一声浑厚的男声响起,巫马聪便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恶心人的贱样了,而是赶忙起身,站在了一旁。
只见一身材魁梧的男子迈着大步来到了厅堂,这人便是巫马泽,巫马聪的父亲。
他们有着一样的肤色,却有着不一样身形,父亲人高马大,是难得的高挑人物,而儿子却矮小如鼠,耳尖猴腮,倒是和巫马明像是一对父子。
巫马聪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自己老子,见到他,活像老鼠见到了猫,一声都不敢吭。
‘’以尘,多见谅,犬子叫你为难了,二位替瞑洲百姓除了血蝠的义举,我已知晓,招募之事当由我巫马家操办,你安心去枞洲吧,待你回昪洲复命,替我向漆佬问好‘’。
‘’多谢巫马前辈,晚辈告辞‘’。
看着自己父亲胳膊肘往外拐,向着莫以尘,巫马聪心里暗自不爽,就这么轻易让他完成了瞑洲的征兵,他不甘。
但碍于父亲的支持,也只能作罢,放他们离开。
临走前,何千缘故意在用导盲杖探路时,对准巫马聪的脚猛扎下去,疼的巫马聪直冒眼泪,但也只能忍着。
何千缘心里暗自爽着,莫以尘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耳尖红红的。
在最美好的年纪,最美好的事莫过于,遇见一个人,她肯为你发声,为你撑腰,这便已经足够了。
巫马聪面带微笑地目送他们,人走后,巫马聪胆怯地搓着自己的新衣袍,‘’父亲,我......""
""无事生非,丢人现眼‘’。
在巫马泽的眼中儿子永远不够好,只是个被祖父惯坏的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剩下咬牙切齿的巫马聪,‘’莫以尘,你给我等着......""
于是,瞑洲的事解决了,现在两人来到了枞洲,一到枞洲便听说了徐宅的事,便想着,如果能帮徐啸杰解决闹鬼的事,那招募的事就有了徐家的支持,就会容易许多,二人便赶往了徐宅。
从瞑洲出来后,何千缘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试探莫以尘,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识破自己的,识破后为什么不抓她,反而还愿意带她去昪洲,让她入军。
按理说,莫以尘发现自己这样偷上到九洲的流放犯,应该就地铲除才对,她越想越没头绪,干脆就不想了。
既然莫以尘没有抓自己的意思,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那便跟着他去昪洲,只要到了昪洲,入了军,就能使用收集残魂的法宝,救回哥哥。
哪怕再死一次,又没什么所谓呢,哥哥都不在了,活着也没意思。
何千缘拿定主意后,又想着出了汕洲,便没人见过马寒寒的真容,而且自己在暗沉沉的旧陆生活了三年,相貌有很大的变化。
不仅皮肤变白了,而且这些年来被仇婆婆逼着学仪式和容姿,气质大不一样了,收拾一番,再装一装,还真像个大家闺秀。
只不过,何千缘可没那个性子装什么婉约温柔的小姐,她随性惯了。
九洲人没见过自己的真容,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轻易不会认出,就将脸上的假伤疤都卸掉了,只留下了一真一假的白瞳,便于自己伪装。
这一次,便真的要以命相搏了。
莫以尘见何千缘露出了自己的真容,没说什么,却呆呆地盯了很久,明亮的眼眸中有温柔,也有说不出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