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红衣,妖艳独绝,一双眸子清冷出尘,像极了他记忆里的那个故人。
紫衣男子微愣,颜姝宁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语气变的更冷,“借过。”
城中动乱已平,并没有惊动多少百姓,依旧热闹。
紫衣男子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眉毛轻轻挑了一下,“这女子是哪家的?”
身旁的随从瞥了一眼,“瞧着不似哪家小姐,可要属下去查?”
“不必。”那紫衣男子并未放在心上,与之相比,城中今夜的热闹反倒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殷寒咫还是那么谨慎,这么轻易就把本王放回去的刺客清理的一干二净。”紫衣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儿因为自己人死伤惨重的可惜,眸中反倒多出几分意趣。
“可惜殿下费心血培养的死士。”侍从道,“不知剩下的人能否得手。”
“不妨事。”紫衣男子抿了一口茶,看着窗外城中热闹的场景,“不成事也无所谓。”
今夜的目的本来就是加重皇帝对殷寒咫的忌惮。
疑心生暗鬼。
鹬蚌相争,自然有一个人会从中得利。
这皇位,先皇坐得,景萧坐得,为何他景宸偏偏坐不得?
明明他才是最该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一步步的往上爬,为了这高位他已经失去了太多,手上沾了太多人的血,就连挚爱之人的性命都能狠心舍弃,又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呢。
另一边,颜姝宁眸光冷冷的瞥了一眼身后的视线,像极了不小心沾染到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样,眸光露出深深的嫌恶。
一别三年,再次见到这个人,心中的恨意比她想象的更加浓重。
这人同三年前一样,模样丝毫未变,那些相交的日子仿佛昨日般触手可及,但是却早就成了亓晚心里的一道疤,如果说曾经真的存在那点情意,也已经化作了最深的怨恨。
夜色一点点降下,街上不似先前热闹,但是依旧灯火绰约。
殷寒咫在人群中走,周遭的热闹和他仿佛没有半点关系。
他一个人,却仿佛要与夜色深深的融为一体。
“糖葫芦......卖糖葫芦......”
“沉香......上好的沉香。”
周围的商贩叫卖声萦绕四周,却丝毫没有进入他耳中。
空中隐隐含着一丝血腥的气息。
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
殷寒咫在原地站定,眸光促狭。玄色的斗篷被风轻轻拂起。
身后闪过一丝寒光。
“唔......”
一柄利剑直接穿透披风直直的插进后面人的身体里,一柄短剑从那人手中落下,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殷寒咫果断收剑,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清晰可见。
刺客倒在地上,胸前肩膀却同时出现了一片血痕。
殷寒咫回头望去,颜姝宁一身红衣,利落的擦了一下手里的短刃,笑的温和,“殿下是在找我吗?”
殷寒咫瞥了一眼地上此刻的尸体,一击毙命,就是颜姝宁刺入胸口的那刀。
地上满是碎落的山楂,颜姝宁笑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串保留完好的糖葫芦,“这幕后之人还真是不小心,怎么会有卖糖葫芦的商贩,虎口指尖尽是老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