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湛月回到城区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是从那个仍然在向城里面灌水的洞进去的。
湛月看见泡在海水里的尸体,以及几个疲惫不堪的猎人和城防军。
但没有看见斯卡蒂和劳伦缇娜。
“猎人,副队和劳伦缇娜呢?”湛月对在休息的猎人招了招手。
“队…队长?”猎人有些错愕,“你从那个洞进来的?”
“是,那不重要,我问你话呢,斯卡蒂,劳伦缇娜,她俩人呢?”
“哦哦,副队她带着劳伦缇娜先去城市其他地方找你去了……她是这么说的。”
湛月眼里闪过疑惑,“她找我?找我干嘛,不留在这儿主持大局……”
他突然想到斯卡蒂也许压根对什么“大局”不感兴趣,既然这儿已经没有深海教徒了,那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就没有什么值得留下的价值了。
“队长……你刚刚……是去追那个主教了么?”猎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他闻到湛月剑上传来的腥味了。
“嗯。你们留在这儿,城防军赶过来之后就可以先回基地休息了,记住,不允许出于非公务原因与平民交谈。”
湛月的身影消失,唯有海水上荡漾的波纹彰显这儿刚刚还有个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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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缇娜跟在斯卡蒂身后,表情幽怨。
“副队~你找队长干什么嘛……有必要这么急么?我连艺术建材都还取……”
斯卡蒂和她站在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机械制造的微风吹拂过她俩的白色刘海。
斯卡蒂目光在底下的人群之中搜寻着那个身影。
“有任务目标遗漏,自然要及时向上级请示,你在军队训练的时间比我要长很多,不应该不知道这种规矩才是。”
“是是是,可是副队,你拉着我干嘛?”劳伦缇娜无奈。
“你作为在场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人,自然得跟着我一起。”斯卡蒂继续找寻着,但她只发现似乎随处可见的尸体。
尸体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异化部分,可以确定是深海教徒。
但这儿并非南城区,而是城中心。
想起湛月跟队伍分开的场景,斯卡蒂抿了下单薄的下唇。
是他做的?
斯卡蒂面无表情,完全忽视了围在尸体周围的平民。他们大多都恐惧地隔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海嗣组织,但也会有几个悲痛欲绝,不管不顾地抱着地上尸体。
“通知人来清理尸体了么?”男声从她背后传来。
斯卡蒂挽了挽被风吹乱的刘海,回过身来。
“通知了,队长,那些近距离接触的平民……要不要……”她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地绽放。
这妮子哪来这么大杀性,是受过海嗣的刺激?
“深海猎人自己有一套完整的处理流程。”湛月只是扫了一眼楼下街道上悲痛嚎啕,或者咒骂仇视他的人群。
他的手段也许过于粗暴,不由分说上来就把人砍了,这让这些生活在安逸的蜜罐里的民众有些难以接受。
但这都是必须的杀戮,他不杀快点,也许还真不一定能追上那个逃跑的主教。
湛月心思电转,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杀,以后的深海教还能不能再发展起来。
他确信自己把城内的所有教徒都砍了个干净。
巧的是,上回清剿时,血洗了上层政客和城中教徒的库汉娜和歌蕾蒂娅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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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在湛月的示意下向所有四队成员发送了收队回归基地的指令。
她本来是想请罪的,湛月交给她的任务她没能完成好……
不过在她委屈巴巴的表情攻势下,湛月选择了大度。
湛月既然都成功追杀了那个逃脱的主教,又怎么会怪罪这样一个可爱认真的下属呢?
后面的事用不着四队插手了,他们也该回去吃晚饭了。
湛月随口宽慰了几句有些自责的斯卡蒂,便带着她还有劳伦缇娜回了基地。
湛月和两女分开后。
“所以,我压根就没这个必要跟你一起嘛。”劳伦缇娜对着斯卡蒂翻了个白眼,“你赔我艺术建材!”
斯卡蒂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没有刚才在湛月身边那股娇憨的生活气。
她什么都没有回答,但好像又都回答了个干净。
斯卡蒂抬腿向二楼走去,没有理会在她身后大吵大闹的劳伦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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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5:30。
湛月迷迷糊糊地开了门,很早没这么早起过的他觉得脚下轻飘飘的,没有踩着地板的实感。
“队长,给。”出乎他意料的,斯卡蒂竟然坐在他寝室大门对面长椅上,还给他递上了一份早餐。
“斯卡蒂?你怎么在这儿?”湛月接过还热乎的早餐,有些疑惑。并不是说斯卡蒂不能出现在三楼,又没有哪条规定说三楼是队员禁区,但她怎么特意守在他门口的样子?
“路过。”斯卡蒂眼神有些躲闪,但强装着很镇定的样子。
湛月更加疑惑。
他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海草面包。
好吧可能真有这么一种可能……
个鬼啊!
谁路过还专门带着早餐啊?!谁从二楼路过到三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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