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上谷郡。
“主子,探查清楚了,谢子青早咱们半月便到了徐州,来此是为了拜访徐州大儒晨无先生陈知,近日也要启程前往朝隍准备春闱。
十五日前咱们还未启程,是以应当不是事先安排,只是凑巧。”
时傹淡淡‘嗯’了一声,云淡风轻道:“谢子青才名远扬,如今已然过了上头那位的眼,春闱还未开,便已然是上都那位的内定之臣,前途不可限量。
倪姷也是个有趣的,瞧上了人家的脸强逼人家成了婚,又因着人家偷与青梅私会便直接要人家休了她。
外祖教人习武,人还带着青梅住在蒋府,倪姷也不见赶人,性子烈,却又烈得还有些道义,不做毁人前程之事......”
时傹顿了顿,微微敛眉,唇边笑意荡开,“查着查着,怎么捉摸出一股倪姷不把男人当回事儿的意味来了?”
霍平:“......”
这么理解的吗?有吗?
“可有查出她是否习武?”时傹又问。
霍平只觉得脑仁疼,这商贾女怎么这么多事,怎么一入府就能让都督探查个不停呢?
“回禀主子,在倪姨娘生母未亡之前,她的确跟着生母习了几年武,可在生母亡故之后好似是避讳,便未曾碰过武艺之术。
朝昌国在外行走之人除了武学师傅,便只能是镖局了。
更莫说是女子习武,女子习武皆是上不得台面之事,会武的女子是找不到婆家的。就连那些江湖中人,都甚少有女子习武的。
若是真要探查,这事儿还得都督您亲自........”
时傹垂眸仔细回想了一阵,回想那日离府之时拉倪姷手的感觉,手指纤长,肤若凝脂,柔弱无骨。
过了半晌,才幽幽道:“她手心无茧。”
*
圊州时府,泠雪居。
白降给倪姷调着香,放完最后一味香料便把羊脂玉雕莲花匙箸放入了箸瓶内。
“主子,这几日那两个暗卫不曾再来了,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凝云端着银盆进屋,欠身道:“主子,该到泡药水的时候了。”
倪姷从床榻撑着起身,放下双足,“谁知时傹又在搞什么鬼。”
楠云也端了一个银盆进屋,“主子,莫离送消息来了,他们在徐州偶遇了大都督。”
两人把倪姷的双手,双足皆置于药水中浸泡,主子自小习武,手心脚底皆有薄茧,为了祛除薄茧,这药水已然泡了四月了。
如今虽已无茧,却还是得隔三差五的泡泡,方能养得皮肤白嫩细致。
“莫离怎么说?”倪姷淡淡开口。
楠云颔首道:“莫离说是她不小心放开了小宝的手,小宝窜到了都督马前惊了马。
是谢子青救下了小宝,所以说了些话。”
说完把信件展开,递到了倪姷面前。